士卒们冒死深切要地,扑灭了草木,很快地,烟雾满盈,借着风势而起,此时节草木潮湿,火势并不大,但因为山谷局促,烟雾难散,不削半晌,全部山谷都被浓烟覆盖,目难视物。
封野策划缰绳,意欲进军。
八百后路军也突入青须谷,眼看火线缺口已开,一边断后,一边策应,跟着封野一举冲出了峡谷。
“埋伏多少?”
燕思空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了归去,拱手道:“诺。”
封野看着那些躁动不安地战马,想起了小时候在广宁马场度过的光阴,战马乃兵之利刃,国之重器,自从丢了河套,晟朝对战马的正视超乎平常,他当年也是是以跟燕思空结下的缘。
全军齐吼,杀声震天。
翌日,封野军集于青须谷外。
封野摇点头,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刘勇,带一千将士,攀山而上,将叛军伏兵冲散、杀退皆可,不要追击。”
燕思空朝他用力抱拳,沉声道:“空,镇守后路,静待佳讯。”
此时天清气爽,艳阳高悬,视野非常清楚,转过这个山脚,青须谷的隘口就不远了,固然现在还不能瞥见,但也能够想见,那幽深的谷地如长蛇般盘亘于这荒山当中,而他们就要进入蛇腹,决死一搏。
邻近青须谷口,白尚仁领着百名马队走出了步队,他们整齐齐截地上马,将连夜扎好的草人绑在了马背之上,马后绑着树枝、木条,并淋上了油。
烈火焚身的战马收回痛苦地嘶叫,毫无章法地横冲直撞,有的在谷中四周流窜,有的直奔着出口冲去,隘口处的叛军眼看着浓雾渐散,等来的不是狼狈不堪的仇敌,而是一匹匹高速疾走着的火球。
那敌将直勾勾地盯着封野,脸上青筋鼓励,嘶声喊道:“守住,谁也不准退!”
“白尚仁,筹办好马匹、艾草、火油,等我令号。”
封野举起长枪,横直火线,大声吼道:“杀――”他狠狠一夹马腹,马儿飘忽而出,转眼已经奔出几丈开外。
几百名流卒早已将木料、艾草和由战马吃的干草捆成几捆,提着油和火把,跑向隘口,他们贴壁而行,当靠近谷口时,峡谷上方未有动静,必定是在等候他们的雄师。
百匹战马,拖着树枝木条,奔驰起来竟有千军之势,加上身后喊杀声响彻山谷, 一时没人思疑这是雄师反击了。
王陌修带领的后军代替了已经死伤惨痛的前军,如同注入新血般生机大盛,且主将悍不畏死,士卒大受鼓励,加上他们已无退路,兵有必死之心,自当神勇万分。
封野一手持盾,一手挥动着百斤重枪,深陷敌阵而稳定,为敌围困而无惧,竟将冲杀而来的敌军不竭地逼退。
“约一千。”
封野大吼道:“此路有进无退,进则生,退则死,杀――”
封野领兵追敌二十里,方才罢休,他并非真的要追,只是叛军毁伤较着少于他们,若不追,唯恐叛军觉得他们山穷水尽,再杀一个回马枪,他们就真没有应敌之力了。
封野握紧了手中长枪:“青须谷隘口狭小,雄师只能蛇形通过,不能扑涌。我为前锋,领前军冲杀,你垫后路,领后军帮助,待前军疲老,前后军互换,分毫不成松弛。记着,我不退,谁敢退,斩立决!”
封野回礼,回身策马而去。
燕思空却微眯着眼睛,策马原地转了一周:“很好,风向未变。”
战马突入敌阵,惨叫声此起彼伏。
封野吐掉口中鲜血,一身狼籍却气势不减,赤红的眼睛凶悍如野兽:“我封野从不信命数,我生而就要桑弧蓬矢射四方,策马杀敌动天下,就你,还不配杀我!”他抛弃已经有些有力持拿的长枪,抽出佩剑,一剑将一马队斩落马下,狠夹马腹,持续往前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