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野看出他的心机:“怕甚么。”上前拉着他就走。
封野把膏药扔到他怀里:“带归去吧,每日迟早都涂一遍。”
“分科举士,凭的是真才实学,哪儿来的幸运。将来有一日,你考取功名,说不定我们还要同朝为官。”封剑平勾唇,“后生可畏啊。”
封野的眼睛闪动着异彩:“我除了大同,哪儿也没去过,辽东是我来的第二个处所。传闻南边不下雪,鱼儿长得比我还大,桂花开时满城香,波浪翻飞,足有几丈高,总有一日,我都要去看看。”
元卯愣了一下,旋即笑了:“那小殿下从小发展在虎帐,许是第一次见到适龄人,他叫你去,你便去,切不要违逆他。”
元思空咋舌,不敢信赖真的有人能跟狼共同糊口,并且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他磕巴道:“当、当真是传奇啊……”
封剑平想了想:“两军交于散地,何如?”
“孩儿明白,只是马场那头,徐伯怕是忙不过来。”
“我昨夜归去已涂了消淤化肿的伤药了。”
“谢小殿下。”
“是。”元思空只好除下上衣。
“爹,空儿能去看看吗?”元思空恳求道。他好想见见那传闻中短长的火器啊。
“你快涂上。”封野嫌他磨叽,干脆抢太小瓷罐,“我帮你涂,把衣服脱了。”
元思空喜道:“太好了,我们有火铳了!”
元思空刚要张嘴,见封野也伸开了嘴,俩人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非常风趣。
元思空对靖远王又敬又惧,不是很敢见他。
封野撇撇嘴:“辽东男儿,怕甚么冷。”
元思空膜拜:“草……思空见太小殿下。”
封野严峻地看着封剑平。
“爹,你伤还没好,这是去哪儿啊。”
封野得意地笑着。
“呃,大同府是个如何的处所?”
元思空有些神驰:“真想去大同看看。”
“辽东有山,有林,有三尺厚的雪,待到夏季,千树银花缀枝头,美极了。不过,寒冬便没甚么好吃的,爹时而会上山打些野味儿。”
“背了。”
“父亲。”封野大声回道。他冲元思空招招手,“我爹返来了,走。”
“找你做甚?”
“殿下汲引了。”
进了屋,但见封野坐在广大的太师椅上,晃着两条小腿儿,扬着下巴看着他。
封剑平哈哈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我家狼儿可贵碰上适龄玩伴,你不必顾及甚么高低尊卑,也不必叫他小殿下,好好玩乐便是。”
“辽东又有甚么?”
封剑平笑道:“听闻你九岁便中了秀才,人小,心可不小啊。”
元思空站在封剑平背后,急得用口型说道:“恪守不出,不成数战。”他对火铳神驰已久,如何都想去瞧一瞧,恨不能代封野作答。
元思空由衷说道:“小殿下心胸天下,是万民之福啊。”看来靖远王教子有方,大晟真有能够守来百年治世。
“他自会增派人手,不必担忧,你且去吧。”
封野面露忧色。
元思空脸上闪动着亢奋地神采。
“狼儿。”
封野咧嘴一笑:“听得懂,我在大同府养了好多……”
“我不碍事。大同府赠送辽东的火铳到了,我正要陪总督大人去查验。”
“起来吧。”封剑平道,“我才刚见过你爹,他陪李大人和韩将军去查验火铳,你如何没去啊?”
“恰是。”
“这是……”
“谢小殿下。”元思空接了过来。他眼里的封野不但标致不凡,现在还愈发敬爱了起来。
“那……你当真听得懂狼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