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是看不惯那天武殊恒那般仗势欺人的模样,可……她眉头微蹙,有些烦恼刚才那般莽撞地将武殊恒冲犯李宸一事说了出来。母亲要到感业寺去念佛礼佛一个月,这个事情必定是要掀起轩然大波的。
李治见状,对劲了,喟叹着说道:“媚娘啊,你我伉俪多年,我又怎会不晓得你的性子。武承嗣既然是你从岭南召回的,我又怎能因他一时胡涂的错误而将他的爵位官职夺职,而你又何过之有,怎能受他连累?如许吧,武承嗣固然对族弟管束不严,但武殊恒也不晓得永昌的实在身份,固然横行霸道,但对皇家公主无礼倒是偶然之过,便罚这武殊恒在家闭门思过半年,武承嗣三年俸禄充公。至于皇后,虽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所犯的错误本不该祸及到你,但你身为一国以后,是大唐万千妇女的榜样,你既为武承嗣和武殊恒的长辈,难辞其咎,去感业寺念佛礼佛三月时候太长,改成一个月吧。”
“可我担忧――”
母亲和父亲两人二圣并尊十余年,父亲从未伶仃将母亲谴开这么长的时候,更何况现在父切身材还不像畴前结实。
承平也在中间蹲了下去,抬头望着武则天,“阿娘,畴前外祖母尚在,承平便常去周国公府,外祖母非论对承平还是阿妹,都非常心疼。只是……现在的武家表兄实在太不像话,这般听任族弟,只会让母亲名声受损。承平刚才莽撞,但并无要扳连母亲让父亲见怪之心。”
而现在,母亲竟然去了感业寺。
武则天即便是一起在各种斗争中摸打滚爬过来的,内心非常强大,此时也生出了几分不是滋味,也不免迁怒。只是非论她心中有何感触,她在两个女儿面前表示得都是一贯的慈爱宽大。
承平依言站了起来,望向李宸,李宸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忧愁。承平朝她安抚一笑,随即说道:“承平愿陪母亲一同前去感业寺。”
灰鹦鹉歪着头,打量着仆人半晌,衡量衡量,随即凑到李宸的手边,脑袋还非常纾尊降贵似的往她胳膊上凑了凑。
母亲前脚才去感业寺,二兄就去打猎,是否过于失色,掉以轻心了?
李宸见承平都这么说,脸上勉强暴露一个笑容。
太子李贤带着一队轻骑跑去郊野打猎去了,李敬业伴随。李宸在凤阳阁中得知此事,忍不住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