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露原想明日与借主交代过了,就与阿箸娘子一起远走他乡。可阿箸娘子却跟她说,她是要守着酒坊的。湛露本来觉得阿箸娘子迟迟不走,是顾恤她年幼。却没想到阿箸娘子真正看重的倒是酒坊,倒是她自作多情了。人各有志,湛露也不能勉强她。
就在湛露筹办酒菜的这当儿,那人一边用手巾擦着头发,一边打量起这屋子来。
只是如果在这里吃了人,只怕要透露了行藏。
再如何样也不会有客来了,倒不如省些灯油。她叹了一声,起家刚要关门,却见一个红色的人影冒着风雨跌跌撞撞往这边来。
想着昔日咀嚼过的好菜,他舔了舔嘴唇,喉结悄悄转动,咽下一口唾液。
湛露固然年纪小,却也晓得女孩家不该盯着男人的身材看,赶紧掩住心跳,背过脸去。手臂直直向前伸,把手巾递给了他。
此时恰是要埋没踪迹的危急关头,这小妞儿……还是改天再尝罢。
抬眼瞥见那物,湛露又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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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露想着这些,看看门外大雨滂湃。
“酒食菜蔬,应有尽有,郎君想吃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