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接过点心,“噗嗤”笑了,见云霜嘴角都是面渣,不知躲在这里偷吃了多少块点心了。
灵芝昂首看去,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屏风外俄然出去一个身影,本来是个长得非常结实的少女。
就在这当口,方才温馨下来的房间又嗡嗡响起谈天声。
到人府上作客,最忌一到处所便东张西望,四下打量,不但小家子气,且看着仪态暴躁,失了礼数。
灵芝看着碟子里,云霜给她先容道:“喏,茶是桂花茶,这是玫瑰酥、菊花糕、百合果子、糖霜桂花缠、荷花饼……”
头上还簪着刚抽芽的鹅黄迎春花,上身均着鹅黄云水纹比甲,春意盎然,看得人面前一亮。
不由猜疑起来,也不敢再放肆,生生将口恶气憋归去,撇过脸暗自上火。
应丛欢这才想起来,六姨另有一个闺女,顿时微红了脸,施礼道:“瞧我这做姐姐的,连这么美一个mm都认不出来,可真是失礼了。”
云霜从身后端出一张方碟,放到两人身前的茶案上,笑着道:“我将这边每种都捡了块出来,我们渐渐尝,另有那边的,我让黄鱼儿取去了。”
云霜也皱着眉,低声道:“现在京中只要郑国公周家的大孙女被封为兰阳郡主,莫非就是她?”
灵芝非常规矩地垂下眼,未几作打量,云霜倒是眼睁睁盯着,下巴都要掉出来。
倒是秀芝接过话头,笑着先容道:“这是四女人灵芝。”
当下畴昔,微浅笑着打了号召:“欢姐姐好!早该去拜访姐姐了。”
果然样样精美新奇,灵芝也不由垂涎三尺。
火线有两个美婢迎了过来,灵芝心中暗叹,公然如云霜所说,卫国公府只用美人儿。迎客指路这等粗事,本该由婆子来,这儿倒是这么两个水灵灵的丫环。
灵芝紧跟着前面的毓芝、秀芝,微垂着头,目不斜视、身姿端方,稳稳迈着步子往前。
可惜,脸大脖粗,膀宽腰圆,这身衣裳在她身上套着,混如个会动的彩绘木头酒桶。
灵芝难堪地看了那正大口嚼着荷花饼的女人,那说话的,恰是毓芝,她定是觉得此人走远了。没想到就在这屏风背面,听了个正着。
只听应丛欢略焦灼的声音传来:“郡主息怒,我这mm惯会讲笑话的,前几日还说她自个儿像那戏园子里扮丑的角儿呢!甚么话都敢说,恰美意又好,就嘴利了点,千万没有冲犯郡主的意义!”
她本日着彩绣撒花宫妆褙子,下身垂着七彩锦线编织而成的及地凤尾裙,似花胡蝶般,美丽非常。
灵芝还觉得那胖女人被人如此耻笑,会红着脸躲开,不料,她蹭地起家,绕到屏风后,只听一声宏亮嗓门扯着道:“你说谁呢?哪个狗崽子嘴里吐不出象牙呢?”
二人正说着,忽觉四周温馨下来,然后是“咚咚”踏地的脚步声。
灵芝便晓得了,这就是武定侯府应家这一辈独一的女人,应丛欢。
花厅正门上方,朱漆草书三个大字:揽月轩。
行了约半柱香的工夫,又有四个一样着鹅黄竹枝纹比甲的丫环迎出来,将她们请进一座四开敞门的三层木阁花厅去。
毓芝把头一扭,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云霜捂着嘴,笑得肩膀一抖一抖,趴在灵芝耳边道:“你大姐今儿个可碰到真灾星了!”
灵芝倒吸一口冷气,郑国公周家,那是当今皇后的祖家!
毓芝刚出来,就见最内里圆凳坐了几个少女,此中一个身穿孔雀蓝云萝纹织锦褙子,秀美文静,笑着便迎了畴昔:“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