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却讶异,模糊感觉召见本身或许是景荣公主的意义。
待他俩走远,他看四下无人,三两步跨到甬道那头,追跟着刚才的脚步声而去。
宫墙甬道深深,禁卫林立,重檐庑殿绘朱描彩,鎏金斗拱飞檐上走兽成列,到处金碧光辉,即便在这夏季的阴云下,仍透着至尊至贵的潢潢天家威仪。
殿门一对楹联:
遂面色和缓下来,淡淡道:“起来吧。传闻此次的金猊玉兔香,是你制成的?”
又等了几息,方有个姑姑出来唤道:“宣安家四女人,安灵芝觐见。”
话音未落,就被房嬷嬷打断:“奉皇后娘娘懿旨,存候四女人前去觐见!”
忙施礼拜道:“民女痴顽,不知公主在此,公主金安!”
她有些不解,又不能开口问,只好一边跟着走,一起悄悄打量着四周。
迎楼鄯使团入京。
午后的天阴沉下来,怕是又要下雪。
再穿过殿中雕花青砖,登仙熟谙的香气扑鼻而来,上了一方台阶,铺的皆是孔雀蓝地织金毛毡地毯,踩上去,软软绵绵,落地无声。
正殿面阔五间,东西各三间侧殿,明黄琉璃黄盖着朱廊白玉阶,不知是哪位娘娘的宫殿?
便收了筹办让她归去换衣的手,仓促道:“从速走吧!”
蜃窗日朗兰喷雾,雏树风轻玉霭春。
安二愣在原地,皇后娘娘这个时候要见灵芝做甚么?
只见一个肥胖女子,穿戴素净,对她这个年纪来讲,乃至有几分老气。
皇上政务繁忙,下朝以后,先措置各种紧急事件,再面见来自各地的述职升迁官员。
那女子虽低垂着头,可那小脸表面精美无匹,一管翘挺拔丽的鼻子,不是灵芝又是谁?
后一句是向灵芝说的,说完,先迈过殿门去了。
不过等待皇上觐见,并不是随等随到的。
心中格登一声,又万分不解,灵芝如何会呈现在景荣的宫门口?
或许安二只是想邀功罢了。
他强压下心头的冲动与迷惑,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持续往南走去。
另一把略沧桑干涩的声音传来:“安灵芝是吧,抬开端来,本宫看看。”
头上也无甚装潢,此时低垂着眼,五官倒算清秀,倒是再浅显不过的一个民女。
第二日,灵芝和常日普通打扮,穿一件雪青绣宝蓝并蒂莲对襟褙子,梳垂髻,插素荷铜簪,想了想,又分外簪了两朵珠花,戴了两颗米珠耳铛,比常日里打扮得稍稍持重一些。
再将楼鄯公主并主副使等人安排住进了紫禁城东北角的景福宫中。
她只是微微皱着眉,灵巧地应下,也没多问到底进宫要做甚么。
他欢欢乐喜地起了个早,领着仪仗车马队,到南门外驿站,将远道而来的楼鄯使团妥妥铛铛送进了宫。
是景荣公主,灵芝这才了然,想必此处是景荣的宫殿。
而制香有功,皇上要面见功臣行封赏,对她来讲也不是甚么好事。
安二老爷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看那小寺人模样,仿佛是个首要人物,忙恭敬回道:“恰是,不知是…”
灵芝低着头,跟从那姑姑穿过殿门褐红绣梅兰竹菊金纹厚缎垂帘,一股暖意袭来,让她浑身一凛。
只听景荣一声轻笑,毫不粉饰地透出高高在上的轻视与挖苦。
宋珩扫了一眼,却差点骇出一身盗汗!
又走了一炷香的工夫,房嬷嬷方才领着她往一座宫殿门前去。
“是!”灵芝依言微微昂首,还是低垂着眼。
没了日头,灵芝冻得有些颤抖,又走了老远的路,又冷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