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芝心头暗哂,毓芝就是个蠢货,吃过亏都不长脑筋,甚么七情六欲都放在面上。
秀芝趁机道:“mm这才想起来,有一日我们在蕙若阁门前遇见灵芝,她当日就特地提过甚么鱼戏莲叶香囊,莫非她早就晓得大姐这事儿?”
当日灵芝返来直接来了松雪堂,天然也把那头面与软镯都给她看过。
她笑着看了安二一眼:“还得容我们考虑考虑。”
比第一次跌得更重,更惨,更痛!
二人返来以后,她往外走去:“跟我去晚庭,我们理该去恭喜四妹。”
安二忍不住想翻白眼。
秀芝又点点头。
秀芝抬高了嗓门,一只手撑在梅花小几上探过身子:“姐姐可知刚才应家娘舅和舅母来了?他们传闻是来提亲的……”
毓芝脸刹时僵住,她感觉耳朵仿佛出了题目,呆呆看向秀芝。
从蕙若阁往东,到了小山脚下折往北,穿过那片杏子林,就是晚庭的清漆院门。
毓芝呆了半晌,方抬起眼来,叮咛道:“去给我把那红珊瑚镶碧玺的十八子手串找出来。”
莫非他们悔怨了?
话音刚落,秀芝柔弱的身影已呈现在门口,笑意盈盈,“mm来看看大姐。”
青石板巷子有些窄,堪堪只容两人通过。
应门的尚婶子有些奇特,这是大女人第一次到晚庭来。
毓芝只觉方才看到一线光亮的天,刹时又跌入到长夜当中。
他游移着:“那我们如果回绝应家,没事吧?”
望桃只好去了。
“是甚么?”安二也猎奇道。
待送走了应家人,安二老爷关上门一拂袖,愤然道:“哼!这应家欺人太过!还打主张打到灵芝的头上来了!娘,您如何不直接回绝他们?”
她一面说一面拿眼睃着毓芝,“他们是来给应二哥求娶灵芝的!”
严氏不言语,端起桌上茶盏抿了一口,方道:“是攀应府的亲好,还是攀皇家的亲好,你自个儿衡量吧。”
应家觉得他们是甚么人?安家的女人任他们随便挑?
毓芝也不看她,冷着面道:“快去!”
望桃见这两个都是她嫁奁里头的贵重东西,不免有些不安,摸索着道:“女人这是?”
“二婶一共就你们两个女儿,要和侯府攀亲的话,你不可天然不就轮到她了?”
公然毓芝口气有些颤抖起来:“提亲?”
安三老爷出了事,她连带着对秀芝也再没好感。
毓芝有些惊奇,“她来做甚么?”
毓芝不等她说完,一听到提亲两个字,眼睛刹时亮了起来。
严氏叹口气:“毓芝出了这事儿,想不获咎也难啰!”
而这些斑斓的色采落在毓芝眼中,都是灰,没有朝气的灰,毫无但愿的灰。
应二老爷和钱氏竟亲身上门提亲?
望桃和彩云见秀芝走了方出去,秀芝与毓芝说话没瞒着她们,她二人早已傻了眼,甚么话也不敢说,怕安慰不了反而刺激到这位主,只谨谨慎慎地站着。
秀芝见毓芝神采阴得吓人,一双眼几近要喷出火来,知她已完整落空明智,怡然得意地下了炕,走时还不忘再烧一把火,“姐姐自个儿保重,毕竟灵芝现在甚得二叔宠嬖,我们就是晓得是她干的,二叔怕也不信呐!”
严氏呵呵一笑:“多谢侯府看得上我们安家。这事儿。”
安贰心头小小震惊一下,应老夫人竟给灵芝那么贵重的礼品!
是不是应二哥舍不得她?应二哥虽别的不好,但还是很听她的话。
晚天井门在望。
毓芝木着脸,看不出悲喜,一开口却还是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