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眼中有水影闪动，“念枫听到此事，当即动了胎气，当时她才怀胎八个月，本觉得母子俩都活不下去，谁知那孩子倒是顺利生了出来，是个健安康康的女儿……”
杨陶艰巨地张了张嘴，真想将统统本相与她和盘托出，又想起许绎的叮咛，生生忍了下去，只含泪看着云岚，“长姐，您能不能奉告我，念枫当年，究竟是如何死的，又为何会将女儿送去安家？”
她想到念枫，心下恻然，忍不住道：“那你又可知，若不是你，念枫如何会落得那般了局！”
云岚先猜疑起来，“你如何晓得念枫的女儿？”
念枫归天的时候，他们应当正在流亡途中，而念枫只给她留了一封信，求她护女儿安宁，将她骸骨与许绎葬在一起。
她随即孔殷道：”不能奉告灵芝她父亲是谁，不能让她被许绎阿谁小人领归去！”
云岚垂下头，嘴角撇了撇，挑起一丝苦笑，“没想到珩儿与灵芝有这个缘分，提及来，你们倒是照顾她，比我照顾很多。”
杨陶已经听明白了。
杨陶心头一痛，在云岚看来，许绎曾经是他们那么信赖的人，却成了杀死她亲弟弟的凶手，她当然会对他恨之入骨。
她声音哽咽起来，话头顿住。
她将宋珩随行空去新安郡，遇见灵芝，灵芝又如何发明她的出身，包含礼单上的七彩头面等等启事都与云岚说过一遍。
“念枫却撑不住了……”云岚的泪滚下来，滴到杯中，握住茶杯的手抖个不断。
杨陶一面抹着泪一面点头。
云岚随即心念一动，想到宣德帝给宋珩与安灵芝的赐婚，又从宋珩想到杨陶。
云岚心中也酸涩，她从没见过一贯开畅萧洒的杨陶这个模样，点点头，双目茫茫然看向火线，“我也是在接到念枫的信时，才晓得她没死，而是偷偷嫁给了许绎，去了金陵。”
杨陶心口一震，云岚公然还是痛恨他们当年的事情，也公然晓得念枫的事，她点点头不作辩白，“你怨我没错，我现在才晓得，当年是我们的事拖累了念枫。你晓得她和许大哥结婚的事？可晓得他们有个女儿？”
她悄悄下了决计，必须尽快，尽快找到告发者，尽快脱手，再还许绎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