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手腕,比白玉豆腐都嫩。”林二太太啧啧叹着。
毓芝越看脸越黑,秀芝越看脸越白,二人都将安灵芝又嫉又恨咬在舌尖谩骂了不下万遍。
严氏再肉疼,也不得不按礼单上的东西分了一半出来,转眼到了三月十四,灵芝出嫁前一日。
毓芝却反其道而行地低调,头发只梳个平常堕马髻,两朵玉兰绢花,一支牡丹钗,再无其他配饰。
绫罗绸缎、金银金饰、衣裳被面,另有一卷一卷名家书画,一箱约莫估计装的地契田单的黑盒子……
灵芝含笑,端庄含蓄,并未几言,只在毓芝颠末她身边时,她突然间嗅到一股熟谙的气味,不由惊奇地朝毓芝多看了两眼。
她睨了一眼装模作样的安秀芝,淡淡道:“那不是甚么树,那叫大红袍母树,安府当中就有这母树芽茶,mm没见过么?”
武定侯府老祖宗特地派了齐氏来,还带来了丽嫔庄青萱赐的添妆。
“那是,那是。”林二太太连连点头,“燕王真是好福分,不愧是圣上赐婚,班配,班配!”
秀芝抿嘴一笑,拿起帕子沾沾嘴,手腕上三只金镯子哐当直响,“这金骏眉满口渣,用来漱口倒是不错,用来喝嘛,哎呀,我现在这嘴可刁了,略微不醇的茶都难以下咽。”
“都夸安家四女人美,今儿个见到才晓得这世上真正有长得跟仙女普通的人物!”
林二太太也掩不住满脸的赞叹,被满院子繁华堂皇的嫁奁晃得目炫狼籍,这安家的嫁奁一出,恐怕外头的闺女们都要尖着脑袋想嫁出去。
她一面说,一面褪动手腕上绞丝金凤镯子塞到灵芝手中。
她内心是有些奇特的,本来觉得因为应氏的事儿,另有老二家求娶灵芝得逞的事儿,武定侯府和安府来往就淡了。
安怀玉也共同着笑了一笑,“如许上等红茶拿去煎茶,你们世子也真是个怪人。”
廷雅是至心为灵芝欢畅,看着灵芝抿嘴直笑,背面跟着的毓芝、秀芝脸上都挂着不冷不热的笑,各怀心机。
严氏选定的全福人,林阁故乡的二太太也提早到了。
齐氏也笑眯眯夸奖,“早看出四丫头不是浅显人物,丰度倒在其次,那一手制香技艺才真真叫人佩服。”
个个围着旁观赏挲,赞叹不已。
从穿堂到内院,摆了满满一院子!
她一句话把燕王、宣德帝都夸了个遍。
一大早,秀芝和毓芝双双回门,安怀玉也带着苏廷信及太太,以及廷雅回了安府。
秀芝等的就是这句话,扭着帕子一笑,“都是世子配的,说用甚么一年只出几十两的树上采摘的大红袍,配着香草煎茶。”
这也是女儿在娘家的最后一日,娘家各路亲戚都要先来吃酒看新娘、看嫁奁。
按大周常例,这一日是送嫁奁日,又称安床日。该由女方家全福人领着嫁奁送到新郎家中、再在婚房安床。
等吉时快到了,严氏这才现身,着秦氏带世人起家往背面穿堂看嫁奁去。
灵芝笑着收下,低头福礼。
灵芝无所谓一笑,表示她不要在乎,只冷静作壁上观。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统统人都傻了眼,毓芝和秀芝都怄得几欲吐血,就连安怀玉都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秀芝不放过任何一个显摆的机遇,喝了一口茶,又娇娇地吐出来,毫不避讳地皱皱眉。
严氏是有苦说不出。
毓芝忍不住冷冷一笑,这安秀芝不知搞甚么花样,前次让她想方设法将灵芝骗畴昔,成果灵芝没事,她本身倒惹了一头腥,本日又一个劲儿踩着她出风头,饶是她已经改了很多的暴脾气又有些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