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周朝有个非明文规定,同僚或老友间赠送的侍婢,能够随便打发,但如果下属送的,可就不敢随便措置了。
皇后并不在乎,似这才想起要例行问几句,淡淡道:“无妨,王府里可还风俗?”
从坤宁宫出来,灵芝大松一口气。
燕王府离北宫门只两条街,进了宫门,宋珩与灵芝二人便分道扬镳,换乘小轿,宋珩去往太极殿,灵芝则直接由内宫庆华门往皇后所住的坤宁宫去。
周娟娟带点委曲带点肝火的眼神刹时变了,眨眨眼看了看灵芝,“燕王妃来做甚么?”
“那本宫先多谢你善心,你且归去好好筹办吧。”
皇后半眯起眼,常供香火于佛前。明面上是这这些人常在庙里上香,实则不就是逼着削发?且把着这么好的借口,也不伤皇上和太子的面子。
灵芝悄悄叹一口气,似有无穷委曲,低低道:“不瞒娘娘,那府里……”
灵芝也不便迟误时候,又笑着朝她福礼告别,跟着宫女往里头走去。
她不由动起了心机,东宫的狐媚子,她倒是也能够用这个别例措置一批。
说完又回身对灵芝福了福,“多谢燕王妃!”
“哎哟!”那小山撞到前头宫女,自个儿倒惊叫起来。
那宫女忙站直身子,对那小山又是福身又是赔罪:“都怪奴婢不长眼,郡主没事吧?”
她身边婢女小声提示,“该叫燕王妃了,郡主。”
灵芝朝她福了一礼,含笑道:“妾身来给皇后娘娘存候。”
皇后这才抬开端来,灵芝忙垂首道:“妾身笨手笨脚,扰了娘娘!”
任她如何管束,这个儿子毕竟是沉湎在酒色上头扶不上墙,她能够设想,宋玙东宫里如许的女子更是不在少数。
“你故意了,只是,燕王那边,你可说好了?”
正如她所料,周皇后现在对宋珩也好,对她也好,都没放在心上,对周家来讲,宋珩只是个不讨人喜好的笨拙王爷,也没法寄予厚望,颠末金家一事,完整放弃了皋牢他的动机。
皇后恍然大悟,立时又恨起来。
她好久没为人做主了,在这后宫里头,看着是个能做主的,但那些狐媚子哪一个不是阳奉阴违的?就连景荣都让她伤透了脑筋。
她敢如此说,是有考量的,恰是看准了这皇后是个善妒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女人,最讨厌那些莺莺燕燕。
趁着四月初八的浴佛节,宫里头设了祈福会,以皇上皇后为首,率文武百官同沐斋三日。
灵芝早就定计,摸索着开口,“娘娘是善心之人,此次更特地为浴佛节筹办了三日沐斋祈福会。妾身想,娘娘乃天下之母,娘娘所为,天下人当效仿之,妾身愿为娘娘分忧,燕王府愿出人常贡香火于佛前,替娘娘上香进佛,替我大周祈愿。”
皇后早晓得燕王府里头是甚么环境,见灵芝倒是不把她当外人,坦开阔荡抱怨,对她顿生了几分好感。
她很有些同感地点点头,言语间有些怜悯,“你现在是王妃,这些事和燕王筹议便可?为何还要我做主?”
她放下茶盏时,白瓷悄悄碰在楠木案几上,收回一声不大不小的脆响。
皇后见她要拿本身这尊佛去逼宋珩,微微一笑,好歹申明那宋珩还是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的。
她重新打量起灵芝来,这是个有眼色有胆量的,也是个善妒的,为了夫君的侍婢,竟敢求到她头上来,连皇上和太子的人也想送走,她挑起嘴角一笑,“那你有何筹算呢?既然是皇上和太子赐的人,我也不好插手。”
宫女柔弱的身子哪经得住这一撞,今后一倒,灵芝眼疾手快顺势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