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院门就见到迎上来的荷月,倒是一愣,“你如何在这里?”
灵芝正入迷,听中间有动静,侧头望去,恰是荷月。
荷月见灵芝换了一身常服,藕粉色比甲,杏色长衫,烟霞红马面裙松松搭在榻上,似一团艳云,美得慵懒而不自知。
另有一层意义她没说出口,她对无迹哥哥有信心,他们二人之间的豪情,岂是荷月能懂的?
她抿嘴含笑着,抬抬下颌,表示荷月坐下,内心却想笑,荷月么,公然啊。
宋珩有些不解,却也没多说甚么,含笑着一点头,“也好,我这边没甚么事儿,今后你也可安逸安逸。”
灵芝闻声外头动静,也欢乐迎出来,先催着宋珩上里头换衣,见清词端了茶盏来,亲身接过茶盏,按例往杏仁茶里添了一勺糖,拿镂空樱花银勺搅拌着。
宋珩见她娇羞非常,心神一荡,差些把持不住,咬牙一笑,“给他留两个洁净的吧。”
灵芝沉声道:“王爷能分出哪些是暗桩么?既是暗桩,总有往外通信的体例,也就是说,我们府上除了这些女子,另有其他暗桩,不如趁此机遇,把人都连锅端了,好换上娘送来的人。”
荷月听她问起这个,莞尔一笑,“从见王爷算起,有七年了,此次为了世子的事,王爷便让荷月将计就计,以侍婢的身份到王府来。”
灵芝手一顿,抬眼看了看大双,“是么?”
宋珩早有这个设法,只是怕动静太大,反而惹人生疑,现在由灵芝这个新晋王妃来做主清理,就名正言顺多了。
灵芝端起,面前杏仁茶,揭开盖子撇了撇沫,“那你和世子妃可熟谙?”
她看了在里间繁忙的清词一眼,抬高嗓门嘟囔,“王妃,您真让她服侍王爷去呀?这不是,引狼入室么!”
灵芝有些惊诧,“清欢吗?当然喜好。”
这么一来,任何住这个院子的人怕是都不会高兴吧?
灵芝累了一天,进屋便斜倚在窗前长榻上坐下。
灵芝手指摩着他蟒袍上的团花金丝线,考虑道:“其别人,我倒是没想一起赶走,她们出去没个去处,沦为官妓私妓,都挺不幸。”
车厢内一时春意融融。
跟着宋珩出去的荷月一愣,低声道了句:“王妃,王爷他……不爱喝甜茶。”
他扬眉一笑,“你放心,这个阿文最清楚,让他拟一份名单给你,你照着上头措置就是。”
宋珩将周家想让许振尚景荣公主的动静传了出去,迫不及待回清欢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