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片场子的汪昱正看向这边，见秀芝起成分开，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这是他们打算成事的暗号，他也站起家，往秀芝分开的方向走去。
灵芝顺着那踪迹，走过丫环们安息等待的院子，小曲眼尖瞥见了她，不等她喊就飞奔过来。
一名灰衣僧尼提着桶，放到她们身前，再从身后小尼姑手中接过桃木碗，舀了一勺，先递给灵芝，再舀一碗递给毓芝。
“王妃，您如何出来了？”
灵芝穿过广场东门，东面侧殿靠前是客院，众家带来的丫环侍从俱歇在此处，不得进入正殿。往北一条长长的甬道，背面便是皇室诸人安息的院子。
用完糖水，世人便在这广场上用素斋。
她声音更低了下去。
灵芝转头看去，只见秀芝身上世子妃服裙湿了一大片，面前的僧尼正慌乱不已，不住报歉，“请殿下恕罪！”
毓芝紧咬着唇，点点头。
这边厢宋珩将场上诸事尽收眼底，见秀芝和汪昱接踵分开，灵芝也跟着起家，不免皱了皱眉，正踌躇要不要也去看看，只见一个小寺人弓着腰跑了过来。
灵芝稍稍松口气，许振那边有宋珩盯着，景荣这边有周娟娟盯着，想来不至于出事。
这些话毓芝早听惯了，如果放在之前，她又定会被勾起对灵芝的恨意，义愤填膺，恨不得冲上去手撕了她，可现在，她心头的恨已尽数转移了工具，安秀芝，她竟然蠢得被她害了还一向被她当刀使。
一时候广场上香火环绕，只闻袅袅诵经声。
秀芝与毓芝凑得极近，两眼敏捷瞟了瞟摆布，见无人重视她们，缓慢从袖中取出一个拇指盖大小的纸包扔到秀芝手上，“就是这个，一会儿你……”
周娟娟对她眨眨眼，走参加子边上摆着莲花烛灯的一排排香火案旁。
待秀芝走远，毓芝伸手到灵芝跟前，低低道：“她说给我制造机遇，让我趁机把这个放你糖水里，我方才侧身时右手小指翘起，便是放入胜利的意义。”
毓芝咬着牙摇点头，“我不晓得，我只想把这药放到她的茶水里。”
灵芝讶异不已，汪昱不是要给她种蛊吗？这么老练而伤不到人的做法，不像是安秀芝的手腕呀，她打的甚么算盘？
秀芝倒是漂亮，见大伙儿的目光都向她飘过来，挥挥手，委宛一笑，“无妨，大师不消在乎，换身衣裳就好，不知偏殿在那边？”
看来刚才那一瞬就是秀芝所谓的机遇了。
宋珩咬了咬牙，皇上宣召，不得不见，可到底是不是宣德帝召见，怕不必然。
场下走出数位小沙弥和僧尼，两人一组，一个拎着装着糖水的斋桶，一个分发桃木杯，沿着蒲团横排，一勺一勺给世人分发香药糖水。
诵词结束，从大殿中走出一名寂静出尘，长须乌黑的老衲，双手合十，眼观鼻鼻观心，稳稳铛铛穿过东西两场的通道，走上广场中心搭起的诵经法台。
灵芝鼻尖细心嗅了嗅，这里炊火气味太盛，她要很尽力才气辨认出秀芝的踪迹，公然是往前头去了。
秀芝恨恨道：“必定又是安灵芝搞的鬼，你看她多有本领，连嫁奁都能从安家要走，指不定另有甚么把戏呢！”
灵芝今后张望，一眼看到廷雅和云霜，遂起家今后走去，留下秀芝和毓芝二人。
她转头一看，恰是周娟娟。
那小寺人恭敬如流答道：“燕王殿下请。”
灵芝已坐回本身位置上，紧挨着毓芝，秀芝刚幸亏她身后一排。
他站起家追上去，“慢着，恰好本王有事要见皇上，跟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