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虽是肥差,但从阁老降为侍郎,面上却欠都雅。
”可现在这么一想,当初皇大将安阁老调往工部,也是很有深意的。工部尚书张阁老,年近七十,眼看就要致仕,安阁老在这个时候去工部任侍郎,摆明是要接办工部的。现在又有了督造兵工的权柄,皇上对这个安大,好感度和信赖度都是相本地高啊!”
“这么快?”灵芝惊奇,一面摘下宋珩头上亲王玉冠,递给身边的清歌。
灵芝本在一旁赏识那文心兰,听清歌的话,也生了兴趣,向她招招手,“拿来我看看?这也是娘娘做的吗?”
宋珩摇点头,“没有,不过成果已经不错了。周家早已经把他们和私兵工坊的陈迹毁灭得干清干净,但呈现这么一座工坊,已经是触了皇上逆鳞。也或许他本来就想削周家兵权,有了这个由头,借此大肆阐扬一番,正合他意。”
灵芝日日听宋珩讲朝堂上的事情,多少也有了些体味。
闻惯了假兰花,反而辩白不出真兰花!
历朝历代,也只要最受恩宠最获信赖的人才气掌得这一权柄,竟然落到安大手中。
宋珩微微蹙起眉:“安阁老在内阁六臣当中,得圣宠比不过程阁老,论权势比不上郑国公,论资格比不上张阁老,论才调比不上林阁老,一向算不得得宠,是很没存在感的一小我。“
清词跟在杨陶身边时候久,对花草比较体味,笑着道:“还是得用香的,兰草美是美,可招小蚊蝇,还得专门在花盆旁摆上香盒。”
清词上了茶,带着几个丫环退了出去。
清歌递过一个香盒,笑着道:“这个很简朴,娘娘教过,是奴婢本身做的。娘娘说,凡是摆鲜花,都能够用鲜花的干花存香,再插手散香驱蚊的香方便可。”
她翻开盒盖,里头公然是兰花干花,另有萧茅、艾草、天竺葵等香料。
安大老爷在毓芝因香囊出事儿以后,遭到弹劾说安家家教不严,有失礼之处,难掌礼部。皇上便将他调往工部,任工部侍郎。
“是。”清歌笑着,“奴婢手拙,做的竹盒欠都雅,之前娘娘指导着大伙儿做过的才标致呢。常日里如果没有兰花,摆上这香盒,也像有了兰花似的,现在有真兰花,奴婢这鼻子,倒没闻出来有甚么辨别。”
宋珩端过中间案几上茶盏,自行喝了一口,再递到灵芝嘴边,持续道:“皇上此次够狠,郑国公虽仍任兵部尚书,未遭降职解聘,但督造兵工的活儿却被从兵部分了出去。”
灵芝迎他进屋,亲手替他解下腰间玉革带,再脱去孔雀蓝锦纹蟒袍,交给小令,笑着道:“有成果了?”
宋珩接过清词递来的帕子净了面,长舒一口气,“嗯,该措置的,都已经措置结束。”
这一来,东宫与宋琰的斗法,安大老爷却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安家的受宠度,远在他料想以外。
灵芝接过看着,是一个竹雕小圆盒,煞是精美,半个手掌大小,上头是竹片编织而成的镂空盖子,香气就从那万字斑纹孔中飘出来。
灵芝也随他一起欢畅:“皇上惩罚东宫了吗?”
灵芝从杨陶的温棚里头带了几盆兰花,命人搬到清欢院中。
宋珩见人都走了,拉过灵芝坐到自个儿怀里,又伸手环住她腰,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方答复她:“比我们想的更快,可见皇上对这事儿比我们预感的更加在乎。”
“分到了工部,没想到安阁老因祸得福,捡了块大大的肥肉。”宋珩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小令畅快地吸了两口气,看着两间屋子的新安排,喜滋滋道:“真香,屋里头都不消燃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