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会商起了香茶,待到要告别之时,廷雅才一顿脚,嗔道:“看我这脑筋,差点把闲事儿给忘了。”
灵芝小脸涨得通红,往前推归去:“不可,这钱太多了,我不能要。”
廷雅也不是个傻的,当然明白这意味着甚么,她来岁就该及笄了,眼下恰是寻亲的时候,若对方故意,当不会在这个时候销声匿迹。
云霜嘻嘻笑:“我哥给的,恰好给你,签书画押,你就是汇丰的店主了。”
办完闲事,三人又围在炕上闲谈起来。
云霜却不发觉,反倒揪着廷雅问:“哎,那安孙澍还成日粘着你吗?”
她将此中一张五百两银票推过来,又推另一张道:“这是我哥的。你拿去买股吧。”
廷雅只觉那茶汤入肺腑,四肢都浸香起来,清甜之味甘醇不腻,绕齿不消,忍不住叹道:“这是如何做的?真好喝。”
灵芝绽放小酒涡道:“我取的是凌晨带露银桂,以三分花期最好,捣烂为泥,每一斤增加一两甘草与十个盐梅,最后同捣为香饼,用瓷罐封住。埋于阴墙之下旬日,便可取出,若给性寒者用,还可加干姜红枣。”
又向槿姝道:“父亲给的金桔蜜饯和糖酥虫草参都送去内里吧。”
廷雅不悲伤是不成能的,当下只得嗫嚅道:“他何曾粘过我,只不过和哥哥同窗之谊罢了。”
灵芝心头一暖,眼眶有些湿。
“谁要给你了?”云霜气汹汹道:“我借单都备好了,快点,签书画押,另有借单,一块儿签了。”
灵芝却松口气,宿世,廷雅一向等着,等安孙澍高中来苏府提亲。
云霜与廷雅一人抓住她一只胳膊,同声道:“借你的!”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摊到炕上马蹄束腰几上。
廷雅也从袖中取出两张花票:“我跟云霜想一块儿了。这是我的。”
廷雅感激地看她一眼,捧过茶盏,轻抿起来。
灵芝表情极好,点点头:“今后你们再不必为我担忧了。”
云霜的声音已从西次间传来:“灵芝!快来,有好东西!”
一面穿过落地罩,往西次间去,笑盈盈道:“你俩来得可真是时候,我前个儿做好的天香茶,恰好能用了。”
灵芝凑畴昔一看,心跳顿时停了半拍,汇丰钱庄的入股文书!
当下端了茶盏递到廷雅面前,对云霜道:“这话可不能胡说,雅姐姐就要及笄了,我们可都不是小孩子了,这话若传出去,会毁了雅姐姐清誉的。”
灵芝正将铜壶热水一一倾倒在粉粉嫩嫩的玉兔茶盏中,甜香四溢,那桂花儿一朵朵伸展开来,白嫩秀美,绽放在浅橙色的茶汤中。
小令端来一盏热热的金豪,她抿一小口,道:“去将那天香茶起出来,再取那套粉定玉兔茶盏来。”
灵芝倒是没想过这些,前一世,也没见有甚么仇家寻上门的,槿姝一向安好地呆在本身身边,除了在宫中遇刺那次。
云霜是个藏不住事儿了,神奥秘秘笑道:“另有更好的事呢,你快看,这是甚么?”
他曾说过,等高中那日,便是上门拜访苏老爷之时。这等意义,已经几近是说等我提亲了。可现在想来,这般模棱两可的话,似承诺,实在甚么都没说。
以都城的地界,两千两官银,就能买一进浅显四合院了。
“……我哥就是去逛逛过场,我看他整天东跑西跑,也没见读书。”云霜讲着京中学子,都在为来春恩科做筹办:“传闻安孙澍在一众学子中倒是名誉极高,现在他又扒着应家,进了国子监,又顶着澹静先生高徒的名声,好多赌场都已押他前三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