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冷衣清竟不觉对这位假王爷产生了一种由衷的敬佩,此民气机周到又智计百出,实是可贵一见的鬼才。但是他随即又认识到,本身不恰是这位假王爷威胁与利诱之下的俘虏吗?一想到此,他的心中顿时大感不是滋味,竟坐在那边沉默不语起来。
冷衣清听得不由一怔,“兵制鼎新实非我这左相权限以内,如果由我提出,皇上必会起疑。”
此次,冷衣清不过是略一踌躇,便慨然应道:“好!冷某在此立下誓词,此后将尽己所能,襄助王爷,为大裕的将来谋一线朝气!”
“确是如此!”
但是凡事皆有例外,若果然碰到个别冥顽不灵之辈,此时这本绢册的威胁之力便可阐扬感化。想来不会有人情愿用本身的身家性命,去处阿谁连储君都还不是的济王表示忠心。
“不错,联手!想必冷大人也与我有不异的观点,眼下大裕虽是内忧重重,但最大的危急,还是来自于内乱。
既已横下了一条心,他的人便规复了昔日的平静安闲,安静地看着浩星明睿道:“王爷既然抓到了冷某的把柄,却又不筹算向皇上告密,想必是对冷某另有所图,那就请王爷明言吧!”
一念及此,他的语气便和缓了下来,道:“王爷所言甚是。现在边疆危急方解,民气犹待安抚,此时朝中若再生乱局,实非幸事。”
为今之计,须得双管齐下,一方面从朝中军方动手,鼎新兵制,提拔良将;另一方面则是从处所官员动手,实施新政,鼓励农耕。富国强兵,才是抵抗内乱的不二之策。”
冷衣清听得心中一动,多少有些猜到了这假王爷在打甚么主张。本来这所谓的联手,实在就是要同心合力,共同欺瞒皇上。但是仅凭他二人之力,实做不到一手遮天,独一的体例就是,再拉其他的朝臣入伙。而这本绢册,便是达成此目标的绝佳东西!
能够预感,不出两年,北戎雄师将会再次压境。而到了当时,大裕若仍像现在这般――国无可用之兵,军无可用之将,必将难逃覆亡之运!
他既能获得像这个假王爷这类智囊人物的大力互助,在朝中替他收罗翅膀,而他本人又曾是军功赫赫的一方统帅,在军中仍有一呼百应之威。与济王比拟,除了贫乏正统名分,那位订婚王确是已具有充足的争位气力。
北戎此次退兵,不过是迫于寒冬将至、粮草不敷,其士气虽挫,然兵力犹存。
“冷大人言重了!本王已说过,毫不会将这本绢册交与皇上,那么,冷大人便不算是有甚么把柄之类的东西落在了我的手中。再者说,我与冷大人一见仍旧,订交日厚,怎会存了任何对冷大人倒霉之心?
浩星明睿微微一笑,道:“本来我也在犯愁此事,但是严域广的这本绢册,却为我解了这道困难。”
有了绢册上这些人的暗中共同,再加上左相的威权,更有辅政亲王的从中调停,摆布朝局乃至是把持朝政,都已不再是遥不成及之事。
对于大多数混迹宦海之人,以纯真的道义与任务这等大事理,是很难压服他们去铤而走险的。真正能够打动他们的最为实在有效的体例,就是威胁与利诱并用。
冷衣清虽至今还是猜不透这假王爷葫芦里到底卖的甚么药,但听他话中并无多少勒迫之意,倒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事已至此,本身也只能见招拆招,先过了本日这一关再说。
这番话虽是说得极其动听,却没有多少实际意义,皆是以刻冷衣清的心中并未真的要放弃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