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嬷嬷不舍地抓着何子岕的一点衣袖,脸上老泪纵横:“老奴出宫以后,便即是断了根瑞安留在这里的眼线,不晓得长佑老爷允不允准?再者说来,老奴离了长安宫,没法再体贴殿下的凉热冷暖,便是想要见殿下一面也是难上加难。”
最后时候,忍冬想将陶灼华与陶家人获得联络的动静送出,却无缘递到高嬷嬷手上,两人实则断开联络已然好久。
高嬷嬷听何子岕简朴阐发了几句,已是唬得面如土色,惶惑应道:“老奴痴顽,只认做本身到处谨慎,偏就没往深里去想。现在就依殿下所说,玄月间跟着这批新放出宫的白叟们出宫荣养去,让她们再瞧不见奴婢。只是如许便留了殿下您一个在宫里,叫老奴如何放心?”
高嬷嬷摇点头道:“不是她,殿下说的这个名唤茯苓,是灼华郡主身边最忠心的奴婢,她不管如何不肯出售青莲宫的动静。奴婢说的这个忍冬,是当日瑞安长公主赐下的人,并不得灼华郡主的靠近。”
想是即使忠心耿耿,高嬷嬷到底只是个奴婢出身,如此蹊跷的事情竟不往深里究查,仍然在傻傻等待。她将前些时与忍冬的联络一五一十说与何子岕,待听得高嬷嬷公开去青莲宫寻人,何子岕悄悄蹙起了眉头。
高嬷嬷听得非常在理,不觉连连点着头,却又万般不舍地抓着何子岕的衣袖,一点老泪顺着脸颊滑落,瞧着非常悲伤。
高嬷嬷留在宫里的任务,一则是替瑞安网罗信息,另一则倒是将许长佑身上背负的担子找人分担。现在她的任务已然完成,早该功成身退。
他淡淡说道:“嬷嬷,你约莫早便引发了旁人的重视。试想那位忍冬女人是个大活人,她不言不语便没了踪迹,九成是出了事。您不该沉不住气,亲身上青莲宫寻人。您若再留在这里,只怕旁人会顺藤摸瓜,牵出您背后的那位叔祖。”
何子岕摇点头,瞧着高嬷嬷热络又冲动的眼神,有那么半晌的踌躇。他有些慵懒地倚着背后葛黄色绣着四柿纹的大迎枕,再当真深思了半晌,这才慎重对高嬷嬷道:“嬷嬷,您不能留在这里了,出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