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灼华年 > 第二百五十八章 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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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晚,用过娟娘煮的黑芝麻汤圆,陶灼华便披了件相思灰锦缎绘绣银线百蝶穿斑纹样的大氅,复又带着茯苓和菖蒲来到湖畔。

一阕易安居士的《如梦令》曾记录着她与何子岑在白鹭洲畔神仙眷侣普通的糊口,亦是她现在满怀的神驰。陶灼华将满腔情思寄于河灯,挥毫写下“常记溪亭日暮,沉浸不知归路”的追思,再当真地封入荷包,装入河灯当中。

瞧着陶灼华哈腰放下河灯,何子岑不自发地将身子往前倾了倾,似是要扶住那柔弱的身形。他的双手往前伸展,久久舍不得收回,目光和顺而又缠绵。

本日是新春佳节,陶灼华特地着了身朱红的宫衣。

茯苓蹲在她的身畔,将挽在手上的竹篮放下,从中捧出一盏一盏的河灯摆开,菖蒲便拿火折子扑灭了线香,将河灯的灯芯扑灭,复又送回到陶灼华手上。

银丝散绣的百蝶穿花极其高雅,陶灼华在湖畔悄悄蹲下,大氅的下摆便散开如簟,和顺地铺沉在沾着点儿零散落雪的蔓蔓荒草上,似一幅极其精美的工笔。

何子岱着了双麓黑的马靴,从何子岑身后嗖的窜出。他不管不顾,咯吱咯吱踩着一地的枯枝,脚步声在喧闹的夜色中格外高耸。

陶灼华拍鼓掌立起家来,顺手将沾了泥土的金钗扔给茯苓,还是约着何子岚先去给德妃娘娘拜了年,这才同回青莲宫去。

陶灼华浑然未发觉身上一向有道和顺的目光缠绕,她自菖蒲手中接了最后一盏河灯,再虔诚地放入湖面,这才拂了拂大氅,在茯苓的搀扶之下立起家来,主仆几个清算了东西筹办往回走。

一点昏黄的灯光如豆,映着何子岑更加温醇如酒的容颜,他向陶灼华拱一拱手,便持续徐行往九曲竹桥这边走,显得极其随便。

一点相思成灰,影象又是风起云涌。

陶灼华并未走远,纤足堪堪踏上九曲竹桥,便听得荒坡上有脚步声沓沓响起,主仆三人便都询名誉了过来。

远远的宫宴上有丝竹之声模糊传来,想是歌乐曼舞还未散去。陶灼华晓得彻夜排云殿里设了几十桌筵席,她已然向德妃娘娘乞假,便不去趁那般热烈,主仆几个有说有笑,提着篮子翩然走过九曲竹桥,还是来到湖畔的几块大青石旁。

何子岑这才恍然本身竟一向伸着双手,他好笑地收回,月色下的目光更加醇醇如酒。才待迈步向前紧跟着那河灯行走几步便好动手,却闻声噗地一声,一粒小石子悄悄落向他的脊背,接着便是何子岱有些不羁的大笑从身后传来:“三哥只说是出来醒醒酒,如何便逛到了这偏僻之地,又在瞧甚么盛景儿?”

其间虽比不得旁处宫灯如昼,到也有几处星星点点。何况离着青莲宫门不过几步之遥,如果拼力一呼,和子等小寺人必会循声赶来。

表情渐趋平和,即使还是相思相望不得相亲,陶灼华却不似去岁那般悲观。

深知前路还是冗长,她不再苦苦盘桓,而是安下心来一步一步走得极其妥当。

何子岑悄悄瞧着那身着相思灰色大氅的身影翩然立在湖畔,将一盏一盏河灯放入湖面。湖面上碎冰浮动,时有流水碰撞的叮咚之声,那浅粉的河灯亦如去岁那般缓缓流过,似是陶灼华倏然的浅笑,在他眼中一向灿若春华。

因为碎冰的禁止,那河灯行走不快。何子岑耐烦等候,还是想同客岁一样,等陶灼华拜别时再捡几盏河灯。一则瞧瞧本年她又曾许下了如何虔诚的心愿,再则更肯定一下陶灼华是否与本身一样来自宿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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