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岱自是挂念着陶灼华约了苏梓琴同业,想要去陶府瞧瞧动静。他寻来寻去寻不到借口,唯有从阿西身高低工夫。现在见阿西愁眉苦脸的模样,情知此计可成,便用心不去瞧阿西,只望再给他添上把火。
舒缓的丝竹之韵和着酒意的半薰,辞旧迎新的家宴上笑声始终不竭。酒至半酣,陶春晚娇憨地唤着父亲,等不及要赏识那院的炊火。
几个少年人的调笑,实在都带着些想要去做件好事般的跃跃欲试,这个口儿一开想刹也刹不住。
鹰嘴涧的刺杀案终究不了了之,仁寿天子也并未是以惩罚身为刑部尚书的魏大人,取而代之的倒是对全部宣平候府的雪藏。谢贵妃瞻前顾后,心间一向戚戚。
阿西本就已经蠢蠢欲动,被何子岑一问,再也难以坐住。只是现在的阿西早不是初来乍到如的那一张白纸,半年多的调教,跟着何子岱非常学了几分痞子的工夫,不肯叫何子岑白占这个便宜。
奏折复也许有夸大的成分,何子岩不折不扣地赢了这一仗确是不争的究竟。仁寿天子圣心大悦,年前特地派人前去犒赏全军,还可贵地去长春宫坐了坐,守着谢贵妃赞了何子岩几句。
战乱迭起,武将方有效武之地。榆林关沉寂了几年,鞑子竟又趁机做乱。
西洋葡萄酒外洋泊来,本就代价不菲,若要再寻这个口感与光彩,更是令媛难求。平常的鲍参肚翅并不入陶家的餐桌,本日摆上的满是山珍野味,食材之邃密大出苏梓琴的预感。
何子岑思念才子芳踪,可贵地动了些谨慎思,瞅着阿西眼望席间歌舞升平无情无绪的模样,招手唤了他身边来坐,悄悄问道:“想不想你的陶女人?”
阿西得了何子岱的奖饰,更是乐不成支。他有些恶棍地望着何子岑道:“有些人明显喜好我mm却不敢说,我mm金枝玉叶,莫非非要在他一颗树吊颈死?我要同我父皇说,另给我mm寻个好人家。”
西洋自鸣钟铛铛打了七下,宫中豪华的夜宴也拉开帷幕。
苏梓琴心下默诵,唯愿宿世不堪的过往亦如这些易碎的烟花,再不是陶雨浓的拘束,而是偿还这个阳光少年以最明丽的光阴,方才对得起他一颗皎皎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