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情知陶灼华说的是真相,却更信瑞安长公主信手拈来便能将本身从奴籍划成良民。她还是不肯伏输,捂着脸对峙道:“我不过受命行事,握着我的卖身契又如何样,长公主殿下在大阮天子面前也有三分薄面,她府里的奴婢,不是你一个外人想措置便能措置。”
陶灼华高低垂起手掌,冲着忍冬脸上狠力一掴。固然因着人小,力量也不如她,可陶灼华小拇指上刚好带着枚活口的紫金尾戒,戒尾处的结口便在忍冬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让大师瞧得尤其解气。
“如果再痛,便拿陛下赐的那盒药膏来涂一涂,这个时候可不需求你逞强”,陶灼华瞧着茯苓脸上的伤痕,深知不是她说的那么云淡风轻,便转而叮咛菖蒲:“你扶着茯苓且去那边歇息,我先经验了恶仆,再返来发言。”
偏是死死咬着嘴唇,忍冬倔强地不肯开口。陶灼华便嘿嘿嘲笑着对娟娘说道:“忠心我的人,我身边从不嫌多,这般吃里扒外的东西,倒是目睹心烦。若再这么着,明日出宫时,说与老管家晓得,叫他拿着卖身契替我将人卖去教坊里头学学端方,免得留在身边惹事。”
“打得便是你这没有尊卑、没有主子的丫头”,陶灼华冷嘲笑道:“在主子面前便敢你我相称,是谁给你的胆量?现在天高天子远,少拿你畴前的仆人来压我。实话与你说,你和菖蒲的卖身契,我一早便从长公主手里讨得,现在我要将你发卖或是留着,不过一句话的事儿,少做你长公主府的春秋大梦。你抬起眼来瞧瞧,这里是大阮的青莲宫,不是你的长公主府。”
不过才过了一个年,小女人竟似抽条般窜了个头。现在挺直了身姿,神采间竟有些傲视,陶灼华那清泠泠的眼神望进忍冬眸中,她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忍冬啊地一声惊叫,特长一抹脸颊,已然有了腥红的血丝。她没想过常日态度极其驯良的陶灼华说翻脸便翻脸,一手捂着脸上的伤口,双目通红地瞪着陶灼华,还是梗着脖子怒道:“我是长公主派来看着你的人,你如何敢对我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