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曾听何子岑说过,每天这个时候,仁寿天子总会在御书房读半个时候的闲书,这是他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候。何子岑入宫东宫以后,经常寻这个时候来御书房觐见仁寿天子,陶灼华记得特别清楚。
“不打紧”,陶灼华眸间有簇簇的火花,一颗心还是呯呯乱跳。
“蜜斯,您脸上带着伤,这是要去那里?”娟娘非常不放心,随在身后问道。陶灼华低低笑道:“长春宫压了我们多时,我本日必将替我们讨回这个公道。你们谁都别跟来,且将心放回肚里,我自有分寸。”
至于那条小道,宿世里陶灼华走了多回,天然熟门熟路。她径直来到御书房前,往皑皑雪地间一跪,青泠泠的声音蓦地扬起:“臣女陶灼华求见仁寿天子陛下,求陛下为臣女做主。”
青莲宫里氛围一派低迷,茯苓赶着去打净水,要替陶灼华洗濯伤口。菖蒲已然去寻药箱,想要寻些止血化瘀的药膏。娟娘早是涔涔落泪,牵着陶灼华往暖阁里走。
即使有天大的胆量,李公公也不敢直接冲着陶灼华动手。只是方才用力过猛,此时罢手不及,掌风仍然扫过陶灼华的面庞。他尖长的指甲触到陶灼华的脸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
这放肆的奴婢势需求动一动,不能由得她吃里爬外,当务之急倒是先处理来自谢贵妃的威慑。陶灼华忍了多时,终究等来这绝好的机会翻身。她从镜子里瞅了瞅脸上的伤痕,见那血丝清楚可见,不由出现丝丝笑意。
陶灼华哎吆一声,特长捂住了脸颊。娟娘又气又急,忙着检察她的伤势,见已然有血丝排泄,急得惊呼道:“伤在脸上,这可如何是好?”
李公公目睹伤了陶灼华,心间也是一凛,却欺她弱女年幼,又骂骂咧咧了几句,这才悻悻带着底下人分开。却不直接回外务府,而是走了趟长春宫,将这一幕先说与谢贵妃,请谢贵妃护本身一护。
李公公得了这句准话,才将心放回肚回,瞅着谢贵妃手边已然堆着好些碎银,也跟着恭维了几句,这才乐悠悠地回了外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