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差点疏漏了,来时因为急着为婢女疗伤,以是未有细思。现在敢问先生一句,此东风堂但是彼东风堂?”
辛夷应得不卑不亢,神态安静得似在背台词。
忽地,一个清冷的男声响起——
东风堂内顿时死寂到骇人。
“故,且非论四殿下的真容如何,疤痕是否病愈。殿下每年进京,不为配药,只为见伏龙先生,参议就教之事。而瞒着天下人都要就教的事,小女子就无胆置喙了……先生,您输了。”
言语说得平平,却有无形的杀意在缭绕,暗处有冰冷的压迫感囊括而来。
半晌的沉寂。
她不过是重活一世,有勇气多了分测度罢了。
辛夷没有动。她直直的盯着竹帘,目光一寸寸冷下去:“民女猜出了殿下会晤伏龙先生的奥妙,莫非殿下不担忧我出去后口风不严么?一个皇子瞒了天下人来见伏龙先生,内里的意味可充足寻了。”
柳禛沉默了会儿,忽地朗声大笑起来:“能弈天下棋之人,大魏又多一人……禛敢问女人芳名?”
柳禛眉间有了笑意,他身后的竹帘微微拂动,辛夷并没有发觉到,自顾说了下去。
“恰是你所想的阿谁东风堂。”
“奴家大胆一言:四殿下每年进京几次,只寻东风堂配药,只怕是用心为之。民气诡测,疑神弄鬼,越是古怪的事儿反而会放松警戒,越是平常的事则愈多思疑测度。殊不知,反其道而行之,恰是操纵民气之疑。”
帘后的李景霄并没有叫辛夷起来,他悄悄的瞧了她的脑门顶一会儿,才悠悠道:“传闻辛蜜斯不通女红,但尤善诗文。”
“伏龙先生面前,小女子不敢妄言。奴只落一棋,一棋定胜负。”
此次辛夷没有暴露难堪之色,反而眸色垂垂沉寂下去,仿若压抑了层层浪涛,终究化为骇人的蓄势。
砰一声,棋局裂了条大缝。
“戋戋陋名,不敷挂耳。”柳禛扶起辛夷,“不过前时商定还算数。女人要赢了鄙人的棋,才可带你婢女分开。”
“以是百姓,官吏,锦衣卫,哪怕是皇上的目光都集合在惊奇东风堂的医术上,却放松了对于殿下到底进堂来做甚的警戒。以是,哪怕是伏龙先生堂而皇之居于此,也瞒过了天下人。”
辛夷抬眸,才发明柳禛身后的竹帘不知何时被撩起,暴露一幕鲛绡轻帘。
“女人,请罢。”柳禛领悟,作出了送客的姿势,但是他看辛夷的目光却有些不一样了。
她猜不透输不起,唯有险中求胜,破中求生。
辛夷眉心生痛。她俄然感觉刚才破天下棋就是个弊端,给本身留下了不得了的话头。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