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紫卿 > 第一百章 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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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你可知,不是我动了情,而是情动了我。”

毕竟,棋公子冰脸冷心,内心只装得下个棋局。唯有好处,无关风月,如何会对个女子如此上心呢。

这说出去都没人信。最好是那女子还不信,不然他如何好厚脸皮再挂着棋公子的名儿。

只怕这苦的不是药,而是被才子病重勾去了魂儿的心。那榻上人儿百般不幸,那榻前人儿便万般心乱,连苦和甜都尝不分了然。

一股淡淡的,透着酸味的凉意。放佛是女儿家苦衷欲说还休,怨那人儿榆木脑筋不开窍,本身早就懂了非常通透的事,他却顾着本身的姿势,本身的心性儿,恰好把那大话编。

他如果平常一样,挂着清俏傲岸的臭脸,嘴里吐出几个听得人气堵的膈应字眼儿,她都感觉好受些。现在他倒先这副做派了,让她也不自发地难堪起来。

忽的,她听到了院子里的脚步声,这吓得她赶紧抛弃篦子,像欲盖弥彰的小贼般坐到榻前,装出本身才方才醒的模样。

氛围里混着枯枝腐叶的气味,莹白的霜在绿纱窗上凝了薄薄一层。

辛夷鬼使神差的坐到了铜镜前,拍了拍本身的小脸,让何堪堪规复的气色更红润几分,又翻出一把半旧的篦子,给本身挽了个快意髻,还一丝不苟的把耳畔飘出来的青丝别到而后。

一阵秋风蓦地吹拂出去,轻纱帘帐卷白露,今宵魂梦与君同。

玉漏叮咚。刚卯时。天还乌黑一片,长庚星如猫眼般影影绰绰。

雨已经停了。

雨已经停了,她从昨晚病倒后,昏睡了四日四夜,现在方方醒来,身子虽另有力,但额头不再烧烫,灵台也规复了非常清楚。

“甚么棋公子。”辛夷低声啐了口,负气般别过甚去,耳根子却瞬时红了。

江离磕磕绊绊地编出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来龙去脉,他反复着“朋友之托,刚到,刚到”这半句话,仿佛恐怕辛夷回想起昨晚彻夜未熄的烛火,另有榻边彻夜保护的本身。

他就坐在榻边,和顺地捏住辛夷的小手,切近本身脸颊。掌心的触感,女子的温度,仿佛是手握一场尘凡中太美的梦,他不由怅惘地悄悄叹了口气。

已经是傍晚了。第五日的傍晚。

她环顾房中,见衣挂的是是本身最后的衫子,已经被严整的烘干过,乃至还用焚香细细熏了,而本身身上的中衣,倒是件陌生的鲛绡衫子。她的眉间微不成查地一蹙,但只是刹时又伸展开。她披衣而起,伸了个懒腰,让傍晚的秋阳为她脸颊镀上几抹赤色。

他的神采有些窘促,放佛是做了甚么好事被人逮住,眸底有慌乱的难堪,他胡乱地将手中药碗往案上一搁:“我……方才出去煎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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