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低垂,看不清面色。
“靖边侯云氏后辈不肖,有云烈袆、云无悲者,承资放肆,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背君悖逆。今开除族籍,在非我云氏之人!”
循名誉去,只见那位御府令黄公公身侧,临口刘氏老叟正满面恭维的侍立在侧。
。。。
云浩程佝偻着身躯,寂然走出人群,在各色的目光中行至崇明阁高台前。神采黯然的感喟一声,理了理混乱的衣袍前襟,正欲开口。
清风峡谷之行,自血洗排异己时,已算是悖逆反叛了。族会以后,云无悲一无虎符二无上命,悍然北进,这便意味着幽州靖边侯府和庆朝再无回旋之余地。
漠无神采的举杯豪饮一口,云无病呵呵的苦笑起来。
那位御府令亲临的次日,全部幽州濮阳俄然间谎言四起。
高台之上,那位御府令黄炳文,悠然自怀中摸出庆武德朝圣旨,双目一眯,沉声嘲笑道:“君旨在前,如陛下亲临,满朝功劳俱要施跪礼。云尊——”
“幽州靖边侯府云浩程安在?”
俄然,只听得一声嘲笑。
这老儿眉宇之间带着奉承,在御府令黄炳文耳际轻声低语几句,旋即不动声色的嘲笑着望了一眼高台之下诸人,而后一挺干瘪的胸膛,清了清嗓子,冷声道。
好久的沉寂,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叹,在崇明阁前传荡开来。
“现在只怕是人尽皆知了吧?”
苦笑一声,云无病雄浑的身躯顿时寂然。
余音未决,云浩程满面惨白,又是一口血箭喷涌。
靖边侯府氛围,跟着时候的推移愈发的诡谲。
最火线,云无病眼角抽动,心中暗叹一声“公然如此”,当即退开身前人群,径直行至云烈袆身侧。
云府诸人当中,无数呵叱怒骂之声四起。
濮阳“病阎王”云无病百无聊懒的安坐亭中,温暖的微光垂落九霄,洒在其豹头环眼的面庞之上,旋即便有缕缕暖意升腾。
黄炳文随之面色骤寒,冷声笑道:“杂家是否大放厥词,你靖边侯府小小的律殿殿尊说了不算。悖逆之辈,自取死路!”
云浩程胸口起伏不定,颤颤巍巍的伸手抹去嘴角血迹,满目暖和的与云烈袆诸人相视一眼,最后在无数人错愕震惊的目光中,轰然跪地。
此时,云无病虎目当中,杀意盎然。
崇明阁前无数云氏后辈愤然色变,瞋目而视,最后在身侧长辈的拉扯之下强忍下来。而云无病虎目当中,缕缕赤色乍起,铁拳握的“咔咔”作响。
“杀——”
待得云无病行至崇明阁前时,此地已是熙熙攘攘。
时至晌午,全部侯府氛围鲜明压抑到了顶点。
一起行来,“云无悲竖子无谋,累及亲族”如此,喧哗于耳。
下一瞬,刀芒乍现。
“云尊,这——”
凝重的氛围令人堵塞,诺达的侯府喧闹得针落可闻。唯有崇明阁高台之上、御府令黄公公那阴冷的笑声传荡,却显得极其刺耳。
对于这行未到临的暴风骤雨,在经历了两日的煎熬以后,他反倒是渐渐看淡了。
。。。(未完待续。)
幽州世家之人摆列崇明阁前两侧,云氏之人则堆积于广场正中。
平素里对他畏之如虎的各脉族人,对他亦是横眉冷竖,与之前的畏敬截然分歧。
言语虽烈,云烈袆狭长的星眸当中,却一片昏沉、视死如归!
这一声感喟,尽是苦涩、黯然,却多了几分决然的意味。
不见其有何行动,滂湃而令人颤栗的金丹威压残虐开来,滚滚气浪将其素白胜雪的一群吹的翻飞如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