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歌本就是这十二人中资质最好的,不过数月不见竟然进阶了筑基境,这在云无悲料想当中,也出乎了他的料想以外。
无独占偶,就在扶风郡清冷山颠,有一飞楼插空于此。
看出处于尽诛云烈空一脉,这十二人已经进入了族中亲长的视野。不过只赐下戋戋一枚筑基丹,倒是吝啬的紧。
止于金丹?呵!
“这便是虞州韩府了?这派头公然是非同凡响,可惜了——”
巍峨山城,白雪覆顶。
点卯以后,东临卫中军主帐当中。
虞州,扶风郡。
清冷的话语,传入云无悲耳际,却让贰心中久悬的大石堪堪落地。
这一日,天气渐晚,夜幕微沉。
“陷空山寻小友而去,亦由陷空山至此。”
如果在承闰年景,山上松竹如海,但有雪落时,在山颠亭中餐风赏雪,必是风雅之事。
附近的高门大户竟也不闻不问,感喟一声“世风日下,多事之秋”,便仓促关门闭户,以求安宁。
“长辈曾闻庆朝九州俱在听云宗辖下,积年来庆梁之争均是浅尝辄止。此番大梁蚕食幽州之意已明,幽东云路之前,玄阴之修更是堂而皇之的肆意搏斗,为何听云宗竟是不闻不问?”
“侯爷但是已有定夺?须知,一旦决定了,便再无转头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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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外,百余披坚执锐的精兵林立;亭中,两人对坐煮酒。
云无悲胸中高耸的升起一股暖意,举头远眺时,玄清真人已消逝在了这月下山颠,杳无踪迹。
此人周身覆盖在明灭不定的雷光当中,面貌看不逼真,只见他掌中乍起一道淡蓝色电弧,冷酷的声音便平空而生。
现在,既得太上玄灵北斗本命吞煞真经,且北地局势又是如此严峻。
而后也不睬会云无悲错愕的目光,身形徒然一暗,人已冲天而起,直飞青冥。
话毕,老者轻咳一声。
可一如清风峡谷所见,玄阴圣宗那位皇极真人,虽是金丹境道业,可那通天彻地的气力,只怕比之元婴境真君也不遑多让,乃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手指轻抚羊脂玉瓶,一丝丝肉眼难差的赤色在玉瓶周遭浮动,偶尔感染在云无悲手上,便有阵阵清冷袭体。
跟着方才那骇人的声望淡去,玄清半个身子藏匿在暗中当中,虽沉默寡言,却没有平常金丹那种盛气凌人、高山仰止的气势,整小我看上去反倒是略显寂然。
说着,手掌微微曲,掌中羊脂玉瓶回声而碎,旋即一团刺目标血光浮空而动,斯须化作十二道红光,扑入了惊云卫十二人体内。
“尔等既是我云无悲虎伥,戋戋练气境修为实在上不得台面,现在便赐赉尔等一场造化!这瓶中之物唤作‘红颜血’,足以将尔等修为尽数提至筑基中期顶峰。给尔等三月之期,切莫让云某绝望。”
老者不成置否的微微点头,饮尽盏中酒,而背工中银盏划起一个美好的弧度,抛落山颠。
次日,朝阳东升时,云无悲已呈现在了濮阳百里以外的一座虎帐当中。
云无悲心中一凛,蹙眉忖道:只怕玄阴与听云之间的隐蔽,非常庞大呢,当是远远超出了自家的预猜中以外。
另一人倒是悠然一笑,举盏小酌,继而闭目咀嚼一番,这才抚须笑道:“明台司之患,与我何干?”
无边喧闹当中,徒然一道黑衣人影自天涯坠落。
西市街坊当中,喧杂的人潮在大街冷巷穿越涌动,各色呼喊之声不断于耳。但是间隔西坊独一三街之隔的东坊,倒是鲜有人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