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辈胸中莫名的怜惜之感,不由得残虐众多开来。
幽幽得感喟声中,一起在风雪当中前行。
“那位聂狂刀半月之前败于薛礼之手,跌落五百阶以外。当是时,还是筑基顶峰修为。何故半月以后,竟已金丹之身,现身于幽州泗水?这位聂狂刀,哪怕是筑基时、哪怕是跌落云路五百阶以外,仍旧是筑基境俊彦、可力敌金丹的存在,现在乍登金丹境,其战力更是不成同日而语,又何故为那靖边候府所用?只怕。。只怕小小的靖边候府,还承不下这尊大神吧?”
楚天宇直起家子接过令牌,只见云无辈探手指向聂远。
“不久以后,当大梁铁骑裹挟着万钧之势,囊括而来时,濮阳这份隐于风雪当中的平和,怕是要一去不复返了――”
“如此一来,敌明我暗,确有了很多回旋余地。可弱云某所料不错,青老如此施为,必使大梁在幽北陈集的重兵,叩边犯境之日提早。而这场大战再非昔日虎头蛇尾之争,定然是要摧枯拉朽,囊括全部幽州,兵锋直指虞州之地!”
眉宇之间,愁色却愈发的浓厚。
提缰勒马,眺望这庆北的雄城。
好狠辣的心性,好酷烈的手腕!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我辈修士亦不过如是!诸天星斗异像现世,闻风而动的又岂止是玄阴一宗?酒徒之意不在酒,而这胜负亦不凡尘决!”
“暗渡成仓,驱虎吞狼罢了。自此以后,诸天星斗异像与诸多霍乱之本源,与星主再无干系。祸水东引虞州,玄阴圣宗之谋不攻自破。此世除你我以外,又有谁能想获得、那引得四方云动的星斗异像本源,会隐于小小的幽州靖边候府以内?”
。。。
这类惊惧瞬息间,便冲淡了满腔的怒意,略微颤抖的拱手,对着黑袍人聂远拜下。
在那疾如暴风骤雨般的盖世刀光之下,属于泗水李氏的那位金丹境真人,只是堪堪对峙了不到一炷香工夫,便在无声气。
识海以内,青黛老妖高居莲台,浩大的青光自其周身喷洒而出,将偌大的识海掩映的熠熠生辉。
“呵,青老好算计。当日在通天云路云城时,青老令那血甲巨汉劫走王伦,又暴露诸天星斗异像,故布疑阵,后又使巨汉在虞州现身,想必心中早有成算,料定了本日之局,可对?”
一日以后,云无辈孤身一人,纵马疾行于去往幽州州府濮阳城的官道之上。
浮窗以外,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响彻不休。簌簌的大雪当中,不时有惨叫之声绝响,斯须便被漫天轰鸣袒护,只余一朵朵猩红的血花,绽放于皑皑白雪之上。
“贪狼之道,隐于无边殛毙当中。可星主的‘道’又岂是保护二字所能包括?”
“有此令牌在身,聂兄亦与你同业,云某但愿一月以后,扶风以北、仙关以南,再无庆朝一兵一卒。要那平恩侯府、那位新任镇北将军,除了扶风守军,再无兵可用!”
深深的望了一眼云无辈,心中各种滋味,庞大难言,沉声道:“有此物在手,定不负所托!”
“星主言重了!旬月之间,手中平空多了数万可用之兵,进可收为羽翼,赐下贪狼卫煞诀,有玉面墨客王伦的天赋杀道剑意弹压,值此乱世,正有效武之地。退亦可扼守泗水,防庆朝虞州这后背之患,一举数得,岂不是美事!”
而以后时而传来的惨叫之声,也愈发印证了楚天宇的猜想:
青黛老妖自识海虚空青莲之上站起,目光通俗,幽幽感喟道。
沉默很久,云无辈周身煞力会聚,排开吼怒而来的风雪,略微放缓马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