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煞力瞬息间去了三成,本来闪动着频频金属光芒的血肉也顷刻间暗淡下来,骨骼在“咔咔”的颤抖中,彻骨的剧痛好像潮流般冲荡而来,腹部丹田九窍金丹更是在这一瞬停滞了扭转。
这等异象完整颠覆了其数百载的道业见地,更是令其错愕不已。
俄然
剑气最前端遥遥垂下,点在兴平之北疆场上,泥土翻飞,砂石四溅,仅仅呼吸间便有一枚深达数丈的乌黑大洞轰然成型。
“没有了守魂人的傀军,实乃食之有趣弃之可惜的鸡肋。不过既然陛下有言在先,这傀军残部不要也罢,就让你多挥三剑,又有何妨?”
终究,剑光一暗,连通断绝。
“先前战之不尽杀之不竭,坚固犹若凛冬松竹的傀军,便如许被生生抹去了三成?嘶――”
一念及此,云无悲的心顷刻间沉到了谷底。
间隔兴平城百余里外惊呼落地,兴平上空浩大的玄光挥洒出万千华光。
本来浩大的玄色大水呼吸间便被斩去半壁江山!
空中
兴平在场数十万人只觉全部天宇蓦地一暗,继而一片弘大而浩大的玄光坠落九天,又好似极其迟缓的自下而上斜挑向重霄。
刺啦――
血浮图后军上空,听云宗玄阳真人瞠目结舌。
可在玄关之北坟场,真君云聚,神君临世,这诸般大难、诸般杀伐变局皆会在本日灰尘落定。在白骨殿勘破道之迷障后,云无悲晓得只需他力竭而落空战力,从始至终所布局算计的统统皆将不复从在,变生的掣肘亦将完整离开其掌控以外,而麾下之人的存亡更是完整落在了这些东域权势的一念之间。
六合风云定格呆滞,偌大的兴平之北疆场万籁俱寂。
“这便是元婴境真君之威――”
一刹时,无数疑云自冥冥当中生出。
“真君――”
残肢断臂如雨而落,坠落当中又被躲藏于残肢断臂内的余力打击,片片碎裂。本来诡异呆滞的天风也在现在吼怒起来。这些残肢在无数人惶恐欲绝的目光当中徒然化作遮天蔽日的粉齑,纷繁扬扬飘散。
更何况――
百余丈的骇人剑光,再度高悬云无悲头顶以后蓦地间碎裂开来。
清冷的杀声坠落九天,云无悲双眸当中俄然道道血丝闪现,紧握着煞剑剑柄的双手徒然涨大,全部双臂瞬时青筋暴起。
反观天涯那巨大的煞力光团却在倏忽之间自内而外的崩塌,丝丝缕缕的堆积入云无悲四肢百骸当中,而其手中横亘百丈的骇人剑光斯须便染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腥红。
煞白的面色斯须之间规复红润,云无悲目光穿透天涯催荡的重重阴云,落在了极远处。
“杀――”
须知此世空间壁障极其厚重,哪怕是虚空传送亦要仰仗阵法之力,且这两个传送点之间的通道更是取巧而为。
而那种奥秘莫测的气味又是甚么?
但是方才那处陌生的空间,清楚是壁障破裂所至!
高悬九天的太上玄灵北斗本命真符猛的一暗,随即空中数十万举头望天的血浮图兵卒一阵狠恶的摇摆,体表光罩下一瞬突然大亮,腾飞天涯的玄色光带顿时便稠密了数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