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锋利的摩擦声高文,老者与忠伯二人震惊非常的止住身形。
他身为族中硕果仅存的几位金丹境真人之一,哪怕从未收支世人眼中,哪怕乃是靖边侯府旁支,也从未有人敢如此不敬。怒从心起,男人胸中堪堪升起的一丝惊奇,瞬息间便被满腔暴怒淹没。
暴喝之声回荡,雨点般的鼓声复兴。飞扬的灰尘当中,七万凤阳军再度轰然踏前一步,铿锵之声四起,凌厉无匹的气势撞向了校场边沿。
数步开外,身侧老者震惊之余更是满嘴苦涩。
天涯,一阵澎湃的金丹境威压腾空而下,红色人影已飞掠云巅,缓缓降下。
半晌以后,中年男人泰然之色隐去,胸中肝火犹若火山般,蓦地发作。
旋即回身对忠伯拱手,苦涩得笑道:“我这一脉苦处,忠兄当知。倒是咱这位至公子好深的心机!世人皆言无悲乃是一介纨绔,现在看来,不过是有眼不识真龙罢了。便连老夫也觉得无悲此番定然是大败亏输,仓促而逃之局。”
一阵沉默,忠伯收回目光,晦涩难懂的苦笑闪现,欣然笑道:“幽南之敌,金丹当有五指之数,凤阳亦有明台司屠苏,率其麾下金丹境二人坐镇。此等步地,哪怕是侯府倾巢而出,也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局。只是小少主张已绝,老奴也只能执鞭随蹬,摆布不过是一死罢了!”
周身丹火澎湃燃起,厉声喝道。
满含不屑的目光,自九天之上傲视而下,调侃之色溢于言表。
在他眼中,熊熊丹火炽烈非常,气势迫人。但是那一争光影却犹在烈焰之上!
大袖一挥,举头对着那火红的人影,嘲弄道:“无悲乃是靖边侯府下一任族长,此乃祖律。现在在自家底盘上,这‘滚’又从何提及?莫非两位叔祖已与府中断绝血脉之缘,令立一族了?”
“休要巧舌令色,老夫不吃这一套!‘令立一族’之言,如果出自烈武之口,老夫自有交代,不过你这小辈,却又有何德何能?敢与老夫如此说话?”
来不及多想,老者身形徒疾,突然冲飞天涯,飞掠中疾声叱道:“兄长部下包涵,千万不成!”
数十丈开外,云无悲弹批示去袭面而来的灰尘。
带着炽烈的焰火,一只火掌在云无悲瞳孔当中缓慢放大。
不远处,忠伯早是目呲欲裂,速率更在那老者之上。细如柳叶的小剑倏忽之间扶摇直上,剑光一闪,便点向了那团熊熊的烈火当中。
暗赞一声,云无悲嘴角牵起一抹笑意,目光移开,转而望向天涯那一抹赤红的人影,躬身笑道:“十余载不见,九叔祖还是那般疾如风火的烈性,实在叫人唏嘘呐!”
冷哼一声,男人负手腾空而立,面色徒然一寒,暴喝道:“三息以内,给老夫滚出此阵!”
“杀!”
若按辈分而论,此人乃是云无悲叔祖辈,但是其红色如火般的战甲之上,竟是一副中年男人的面貌,没有分毫老态。
咚咚咚——
遁法诡谲,形如鬼怪。
下一刻,厚重而分毫不显混乱的喊杀声乍起,在疾风骤雨般的鼓点当中,直冲云霄,响彻苍穹。
“单论气势,这七万凤阳军决然不在侯府豺狼骑之下!”
浩大的金丹威压如同暴风骤雨,在四下里残虐伸展。但是继那锋利的摩擦声后,黑影再度消逝无踪,转眼又鬼怪般呈现在烈焰下方,而后一触即分。
与此同时,天涯云巅。
与此同时,无数寒光凌厉的铁戟,蓦地间向前挥动,锋锐非常的三头戟刃刺破氛围,阵容骇人非常。远了望去,偌大的幻阵以内漫天灰尘飞扬,便连校场以内气温都在瞬息之间冷了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