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只见如云般的各色车架自两人地点之处,一向延长只太守府之前,浩浩大荡,连绵不休。
出了闹市,行走半个时候以后,太守府已遥遥在望。
数十息以后,一列巡查的兵卒披坚执锐而来,又仓促而去。
略一考虑,体内胀大了数倍的“缩地”仙符华光高文,缩地成寸神通发挥起来,身形瞬息间消逝无踪,继而悄无声气的突入了山林以内。
待得云无悲与忠伯行至此处时,这些藏匿踪迹的修士鲜明已有百余之数!
十余金甲侍卫待看清来人,纷繁躬身施礼问安,而后又复站定。
但就在两月之前,靖边侯府协同定阳侯府与七成世家大族,在幽东高原之上,将余下三成世家悉数斩尽扑灭,说是血流成河也不为过。
如此大事,这些世家焉能不知?
想着,诸多混乱的思路剪不竭,理愈乱。
云无悲不成置否的微微点头。
当晚,日暮西沉,暗夜浮香以后,忠伯便孤身走出堆栈,向着凤阳城外而去。云无悲则换上了一身夜行衣,趁着沉沉的暮色,自配房浮窗翻身而出,摸向了太守府的方向。
“莫非烈阳叔父一脉俱已堕入不着名的敌手?”
沉吟好久,云无悲与忠伯相视一眼,两人面色俱是愈发的凝重。
“这凤阳郡城当中,外松内紧,看似一片平和,倒是埋没杀机。且到处透着诡异,殊为可疑。不料忠伯一语成谶矣!”
“练气境两百有六,筑基境七十不足。城中模糊有三道金丹境法力环绕,此中一道恰是出自凤阳郡太守府当中。”忠伯盘膝而坐,寂然说道。
当真算得上是来宾盈门了。
“这一起行来,忠伯有何发明?”
此人不是别人,恰是大庆明台司北镇抚司千户、清风峡谷前败于云无悲剑下的索命无常崔世雄!
就在此时,太守府侧门向外推开,从中走出一人。
“此事非常蹊跷,只是现在人多眼杂,多有不便,还需从长计议。”
说话间,云无悲阴沉的目光落在了窗外、那络绎不断的车驾之上,心中倒是疑云重重。
斯须,嘲笑一声,心忖只怕戋戋三万凤阳军,还入不了明台司法眼吧?
便在这些车驾当中,不乏幽南逆反的世家豪族。
。。。
云无悲眸中凶光高文,目光微凝,死死盯着索命无常崔世雄。
现在,此人突然现身凤阳郡太守府,当真是出乎他料想以外。
寥寂的夜色当中,北风彻骨。
云无悲抬高声音,徒然回身,带着忠伯走进了一家堆栈以内。
凤阳城中溶解的冰雪,已在凛冽的天寒当中再度固结,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空旷的主道之上鲜有人迹,只余一辆辆车驾驻留。四周私宅府邸,掌灯闭户,全部凤阳城中一片喧闹。
出了凤阳城之,崔世雄一变态态,当场将胯下战马拴好,鬼鬼祟祟得换了一身夜行黑衣,四下张望半晌,而后倏忽之间遁法骤疾,向着不远处的山林掠去。
云无悲侧身站在浮窗之前,目光透过间隙落在了极远处的太守府上,沉声问道。
见忠伯一脸笃定,云无悲眉头蹙的更紧。
而十余日前,泗水李氏更是满门陨于聂狂刀之手。
“这崔世雄如此行动,殊为可疑,杀之只怕会打草惊蛇,临时静观其变吧。”
在配房中来回踱步好久,这才苦着脸,寒声笑道:“好大的手笔!近三百练气、七十筑基,哪怕抛去三位金丹境真人不说,这等气力也绝非平常世家能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