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肮脏肮脏、趁人之伤害,实在令他讨厌。只是这等宵小,又如何能够入了他火麒麟的法眼?
云无悲闭目沉吟,思及当初在陷空山麟首崖时、那位火麒麟仰天长啸的那声“我辈金丹,若无自在,宁勿死!”
云无悲、青松、于禁与聂远四人负手而立,青黛老妖则单掌压在流光玉璧之上。
云无悲晒然一笑,思及当初圣灵谷时、身陷那黑袍猿王之手时的景象,存亡一线、性命操于人手。
只见漫天鬼火风暴当中,那三人御剑一步迈出,腾空傲视。
玉璧之前
“阎君这成名绝技强则强矣,我等三人的确不敢直面其锋!不过么,以阎君现在的状况,能斩我等三人中的一人,又如何?何况你当着漫天鬼火风暴是安排么!”
顷刻间,火浪翻卷当中,一道数十丈大小的火掌突然成型,吼怒着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在空旷的梁南郊野之上回荡。
豪气干云、豪勇壮烈的气度,不由令云无悲心生敬意,唏嘘不已。
半晌工夫,全部阴沉的梁南郊野之上,诡异的绿芒高文。而本来只要手掌大小的鬼火,在无数次的回旋吞噬以后,竟纷繁涨大到了头颅大小,吼怒之声亦随之变得震耳欲聋起来。
血水洒在身下枯骨之上,斯须便有一抹抹浑浊的绿气升腾,转眼便将血水吞噬殆尽。
贪狼宫参玄殿中,光辉的金壁与满殿的宫灯交相辉映,在垂满宫宇的紫绡红绸之上映下多少奢糜。
公然,几近同一时候,玉璧之上风景徒然大变!
鬼火风暴在那为首的黑衣人暴喝声中,徒然残虐开来。
咳咳——
豪放一笑,火麒麟涓滴不睬会如临大敌的三人,自云头坠落,遁至白发阎君身前。旋即自怀中摸出一枚翠绿的弹丸,俯身送入阎君尽是鲜血的口中。
诸多苦涩在沉吟好久以后,终究化作了一声悠长而苦涩的感喟。
“某有一剑,咳。。名曰:葬月!——”
“青松前辈,这些人怎会呈现在此地?那白发阎君修为跌落筑基境,怎不托庇于那位火麒麟羽翼之下,也好过虎落平阳被犬欺!”
“火麒麟一干人等,年青气盛,豪性盈胸,自恃道欲直中取,却不肯昂首曲中求,实在令人佩服;可老夫与石兄蹉跎数百载,甚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古冢那魔头修为起码在元婴境,那等真君境高人举手投足便可毁山断岳、翻江倒海,我等戋戋金丹散修,如何对抗?是以。。。”
云无悲心念一动,遐想当初青松与火麒麟两拨人针锋相对的景象,心中疑窦丛生,便笑问道:“有道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前辈与火麒麟等人同中血煞,缘何却势如水火?或有苦处,大可说来,云某自当洗耳恭听。”
为首一人手掌按在腰间刀鞘之上,“锵”得一声抽出腰刀,刀锋直指疲劳于地的白发阎君,眸中调侃之色大盛,桀桀的奸笑道:“陷空山时,阎君有火麒麟一干人等拂照,津润的紧。不过山不转水转,现在阎君难逃一死,却不知那火麒麟安在?桀桀——”
三人惶恐欲绝,几欲狼狈逃窜,但在其周身,却好似有一股极其薄弱的力道压抑,竟是分毫转动不得。
鬼火风暴当中,三道人影踏虚徐行。
俄然,极远处、兴平重镇方向,一道煌煌赫赫的火光冲天而起,炽烈的火浪裹挟着骇人非常的红光,瞬息间便将所过之处的鬼火纷繁烧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