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能够!
铛铛——
“错非是那位小兄弟强掘渭水、开启幽云大泽封印,火某乃至不知他便是庆朝幽州靖边侯府云鹰扬的先人!不过此子虽能解煞,修为战力却不过戋戋筑基境,火某体内血煞岂是一小辈能感染?哪怕是强掘渭水也当是靖边侯府之功才对。何况其族中亲长俱在,那里容得他这嫡脉至公子亲临险境?”
石老鬼七人甘为鹰犬、用心叵测,如此道也罢了。
斯须,火麒麟竟是挥手止住金姓墨客喉中的话语,便大步流星的再度踏入前堂,端坐高位,朗声笑道。
纤瘦的手掌自翻飞的云纹大袖当中探出,遥遥打出一片青光,落在其足下青萍之上。
不知何时,一道道清脆却隐含一丝诡异的铃鸣由远及近。
此时候城外郊野之上,人迹寥寥。夜间好似无穷无尽的鬼火,也在最后一争光暗中纷繁钻入郊野地底,独留吼怒的北风残虐。
彻夜惊魂。
思忖之间,胸口血煞之力猛的一突。
他火麒麟虽嫉恶如仇,却那里能管得了天下的诸般不平?
在其神念当中,这一排兵卒竟无分毫活人的气味!而在那鬼火火靶突然烧尽以后,这些人的气味更是在刹时的暴涨以后,完整的消逝无踪。
倏忽之间,脑海当中蓦地闪现出陷空山麟首崖时一少年的身影,旋即便被哑然发笑道:“金兄莫非说的是麟首崖时、那幽州云氏的小兄弟?”
是夜,兴平城一处非常隐蔽的天井前堂。
青萍之上,端坐七人,此入耳云宗玄清真人以及玄阳真人俱在其列。
熹微的晨光穿透雾霭,洒在这些兵卒手举着的火靶之上。
“不料金兄之言竟是一语成谶!哈哈——”
金姓墨客轻笑不语,眸中一抹异色闪过,正欲说话,忽见错愕之色自火麒麟脸上荡起。
此时玄清真人眉宇间的黯然之色,完整消逝无踪,狭长的星眸当中虽是仍旧是冷意几次,却再非昔日那般的凌厉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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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负手立于青萍边沿,吼怒的罡风卷起其绛紫色的翻云跑,洒下一片赤红的光影。就在这片光影的最末端,玄阳真人侧卧在青萍正中,清秀的脸上擒着几抹泰然的淡笑,目光奇特的望着下方浩大而凋敝荒败的梁南郊野。
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沿着胸口溯流而上,火麒麟粗暴的面庞一僵,半晌便有几抹非常的潮红在其脸上升腾。
抬步迈入前堂以外天井中,沉吟数息,倏然回身笑道:“火兄有师门长辈拂照,在这小小的兴平城中毫无伤害可言。这些人形迹可疑又处心积虑,必有所欲,亦有所求,却绝非是玄阴之修。火兄无妨想想,值此乱局,何人会有求于火兄?玄阴重镇,这些人甘心冒此风险,所求非小,那么又有何仰仗方能打动火兄?”
墨客面庞埋没在摇摆的灯火当中,看不清其神情。只见此人轻笑了一声,单手挽起前襟,信步徐行至火麒麟身侧,手中羽扇挥洒出一道道淡红的花火,将全部前堂映照的火红一片。
可古冢当中的诸般非常,以及古冢中那位之言,让贰心中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紧急感——石老鬼等人若如愿所偿,便是自家与阎君等人身陨之日!
当时,麟首崖前众修云集。
筑基之修盘亘陷空山麟首崖只为寻得一丝平步青云之机,得以拜入东域宗门或被高人收列门墙。而他火麒麟却意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