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王乾归徙鲜卑仆浑部三千馀户于度坚城,以子敕勃为秦兴太守以镇之。
乞伏智达等击破乞伏公府于大夏,公府奔叠兰城,就其弟阿柴。智达等攻拔之,斩阿柴父子五人。公府奔嵻南山,追获之,并其四子,辳之于谭郊。
秦人多劝秦王兴乘乱取炽磐,兴曰:“伐人丧,非礼也。”夏王勃勃欲攻炽磐,智囊中郎将王买德谏曰:“炽磐,吾之与国,今遭丧乱,吾不能恤,又恃众力而伐之,匹夫且犹耻为,况万乘乎!”勃勃乃止。
庚辰,诏大赦,之前会稽内史司马休之为都督荆、雍、梁、秦、宁、益六州诸军事、荆州刺史;北徐州刺史刘道怜为兖、青二州刺史,镇京口。使豫州刺史诸葛长民监太尉留府事。裕疑长民难独任,乃加刘穆之建武将军,置佐吏,配给资力以防之。
义熙七年辛亥,公元四一一年春,正月,己未,刘裕还建康。
冬,十月,己未,镇恶至豫章口,去江陵城二十里,舍船步上。蒯恩军居前,镇恶次之。舸留一二人,对舸岸上立六七旗,旗下置鼓,语所留人:“计我将至城,便鼓严,令若后有雄师状。”又分遣人烧江津船舰。镇恶径前袭城,语前军士:“有问者,但云刘兖州至。”津戍及官方皆晏然不疑。未至城5、六里,逢毅要将朱显之欲出江津,问:“刘兖州安在?”军士曰:“在后。”显之至军后,不见藩,而见甲士担彭排战具,望江津船舰已被烧,鼓严之声甚盛,知非藩上,便跃马驰去告毅,行令闭诸城门。镇恶亦驰进,门未及下关,甲士因得入城。卫军长史谢纯入参承毅,出闻兵至,摆布欲引车归。纯叱之曰:“我,人吏也,光将安之!”驰还入府。纯,安兄据之孙也。镇恶与城内兵斗,且攻其金城。自食时至中晡,城浑家败散。镇恶穴其金城而入,遣人以诏及赦文并裕手书示毅,毅皆烧不视,与司马毛修之等督士卒力战。城浑家犹未信裕自来,军士从毅自东来者,与台军多中表亲戚,且斗且语,知裕自来,情面离骇。逮夜,听事前兵皆散,斩毅勇将赵蔡,毅摆布兵犹闭东西閤拒战。镇恶虑暗中自相伤犯,乃引军出围金城,开其南面。毅虑南有伏兵,半夜,帅摆布三百许人开北门凸起。毛修之谓谢纯曰:“君但随仆去。”纯不从,为人所杀。毅夜投牛牧梵刹。初,桓蔚之败也,走投牛牧寺僧昌,昌保藏之,毅杀昌。至是,寺僧拒之曰:“昔亡师容桓蔚,为刘卫军所杀,今实不敢容异人。”毅叹曰:“为法自弊,一至于此!”遂缢而死。明日,居人以告,乃斩首于市,并子侄皆伏法。毅兄模奔襄阳,鲁宗之斩送之。
初,刘毅在京口,贫苦,与知识射于东堂。庾悦为司徒右长史,后至,夺其射堂;世人皆避之,毅独不去。悦厨馔甚盛,不以及毅;毅从悦求子鹅炙,悦怒不与,毅由是衔之。至是,毅求兼督江州,诏许之,因奏称:“江州本地,以治民为职。不当置军府凋耗民力,宜罢军府移镇豫章;而寻阳接蛮,可即州府千兵以助郡戍。”因而解悦都督、将军官,以刺史镇豫章。毅以亲将赵恢领千兵守寻阳;悦府文武三千悉入毅府,符摄严峻。悦忿惧,至豫章,疽发背卒。
沮渠蒙逊帅轻骑袭西凉,西凉公暠曰:“兵有不战而败敌者,挫其锐也。蒙逊新与吾盟,而遽来袭我,我闭门不与战,待其锐气竭而击之,蔑不克矣。”顷之,蒙逊粮尽而归,暠遣世子歆帅骑七邀击之,蒙逊大败,获其将沮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