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主发代者六千人筑苑,东包白登,周三十馀里。
甲辰,诏以凉公歆为都督高昌等七郡诸军事、征西将军、酒泉公;秦王炽磐为安西大将军。
丙戌,魏主还宫。
闰月,壬午,诏晋帝诸陵悉署保卫。
三月,甲子,魏阳平王熙卒。
刁逵之诛也,其子弥逃亡。辛酉,弥帅数十人入京口城,太尉留府司马陆仲元击斩之。
乙丑,魏河南王曜卒。
李恂在敦煌在惠政。索元绪粗险好杀,大失人和。郡人宋承、张弘信招恂。冬,恂帅数十骑入敦煌,元绪东奔凉兴。承等推恂为冠军将军、凉州刺史,改元永建。河西王蒙逊遣世子政德攻敦煌,恂闭城不战。
帝清简寡欲,严整有法度,被服居处,俭于布素,游宴甚稀,嫔御起码。尝得后秦高祖从女,有盛宠,颇以废事;谢晦微谏,立即遣出。财帛皆在外府,内忘我藏。岭南尝献入筒粗布,一端八丈,帝恶其精丽劳人,即付有司弹太守,以布还之,并制岭南禁作此布。公主出适,遣送不过二十万,无斑斓之物。表里奉禁,莫敢为侈糜。
甲子,帝逊于琅邪第,百官拜辞,秘书监徐广流涕哀恸。丁卯,王为坛于南郊,即天子位。礼毕,自石头备法驾入建康宫。徐广又悲感流涕,侍中谢晦谓之曰:“徐公得无小过!”广曰:“君为宋朝佐命,身是晋室遗老,悲观之事,固不成同。”广,邈之弟也。帝临太极殿,大赦,改元。其犯乡论清议,一皆洗濯,与之更始。
以扬州刺史庐陵王义真为司徒,尚书仆射徐羡之为尚书令、扬州刺史,中书令傅亮为尚书仆射。
裴子野论曰:夫郊祀六合,修岁事也。赦彼有罪,夫何为哉!
夏,四月,己卯朔,诏地点淫祠自蒋子文以下皆除之;其先贤及以勋德立祠者,不在此例。
凉公歆欲乘虚袭张掖;宋繇、张体顺切谏,不听。太后尹氏谓歆曰:“汝新造之国。地狭民希,自守犹惧不敷,何暇伐人!先王临终,殷勤戒汝:深慎用兵,保境宁民,以俟天时。言犹在耳,何如弃这!蒙逊善用兵,非汝之敌,数年以来,常有兼并之志。汝国虽小,足为善政,修德养民,静以待之。彼若昏暴,民将归汝;若其休明,汝将事之。岂得轻为行动,侥冀非望!以吾观之,不但丧师,殆将亡国!”亦不听。宋繇叹曰:“今兹大事去矣!”
己亥,魏主如代。
宋纪一(起上章涒滩,尽昭阳大渊献,凡四年)
嵩实姓拔拔,斤姓达奚,观姓丘穆陵,堆姓丘敦。是时,魏之群臣出于代北者,姓多反复,及高祖迁洛,始皆改之。旧史患其烦杂难知,故皆从后姓以就简易,今从之。
帝疾瘳,己未,大赦。
十一月,辛亥,葬晋恭帝于冲平陵,帝帅百官瞻送。
立皇子桂阳公义真为庐陵王,彭城公义隆为好都王,义康为彭城王。
河西王蒙逊帅众二万攻李恂于敦煌。
十仲春,丙申,魏主西巡,至云中。
追封刘穆之为南康郡公,王镇恶为龙阳县候。上海叹念穆之,曰:“穆之不死,当助我治天下。可谓‘人之云亡,邦国殄瘁’!”又曰:“穆之死,人等闲我。”
魏淮南公司马国璠、池阳子司马道赐谋外叛,司马文思告之。庚戌,魏主杀国璠、道赐,赐文思爵郁林公。国璠等连引平城豪桀,坐族诛者数十人,章安侯封懿之子玄之当坐。魏主以玄之燕朝旧族,欲宥其一子。玄之曰:“弟子磨奴早孤,乞全其命。”乃杀玄之四子而宥磨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