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白波军本因长途行军便多有抱怨，现在又再度迷途，诸部将领都对燕北产生怨怼……他们的间隔本就悠远，前将军还给他们规定日期，眼看几近负约他们却仍旧迷途在山谷中难以回转，虽不至于担忧项上人头，却猜想到时违背军法很难有甚么好成果。
黄龙与罗市昨日安营不远，正中午分方才造饭，便有三四十里外的标兵听到谷中震彻霄汉的鼓吹乐，回报黄龙，黑山部仓猝进军。固然间隔不远，但他们走的线路皆为山路，回转不便，硬是紧赶慢赶了整整一日才到达鲜卑人身后，正要二话不说策动攻击便被赶来的匈奴人禁止。
说着，杨奉又强打精力地笑道：“即便来日燕将军不容于我等，亦可占有洛阳奉迎天子……燕将军使天子东归，也是我等的机遇。现在韩、胡二位将军皆驻军河东眺望洛阳，也是我等的机遇。”
偶然民气奇特，本来他们在白波谷各自为王，没谁能束缚的了他们。现在杨奉率众归附燕北被表了将军，负约的难堪并未让他们将怨气撒在杨奉身上，而是对束缚他们的燕北有了牢骚。
明显还没到约定时候，燕北却奏响战鼓，明显……情势危急！
杨奉、李乐一听都打起精力，明日赶到可不算是负约，李乐忙道：“如何，但是寻到山中百姓，晓得路途？”
刘豹听着暗自咂舌，搓着颌下髯毛对黄龙问道：“某如何听着，这一仗是徐公明打下的大胜，阿谁河东小吏？”
正待这时，数骑自谷外奔踏而返，为首之人见杨奉后拜倒道：“将军，我们该当向东走，燕将军在军都山中段，我等在西面，最多数日路程精骑便可赶到，步兵亦能彻夜到达。”
白波群盗没有转战千里的经历，他们一向都流转于河东各地，借着关东狼籍诸侯自顾不暇的机遇生长强大，若说士卒精干自是不假，就连畴昔带领凉州精锐讨伐他们的牛辅的都不是敌手，可长途奔袭本就不是他们的刚强，对士气的消磨很大。
……
杨奉如此严峻，比他们早一日赶到军都山侧后的南匈奴左贤王部刘豹与黑山军校尉黄龙、罗市却不想他那么心急。刘豹的匈奴骑手到的早，昨日燕北伐鼓的景象他大抵晓得，派去军都山的信使也返来奉告他按兵不动，等候下次伐鼓，故而心中不但不急，还拦住了本日晨间赶到的黑山军。
“乡野闲谈，便是父老也不晓事，错当战鼓做神仙鼓……”杨奉笑着，俄然面上僵住，与李乐对视一眼都望到对方眼中的惶恐：“战鼓？将军伐鼓了！”
骑卒点头道：“昨日午间，军都山谷中鲜卑攻营寨，一时候喊杀高文，百姓说在山顶见到神仙起舞奏鼓吹乐，乡里父老言之凿凿地说是燕将军守备军都山有神明互助，要去祭拜神明，感激太一神护佑燕将军庇护汉人百姓。”
念及此处，杨奉再也不敢迟误，当即翻身上马撒开亲卫乱窜，呼喝部下摘选精骑，马上行军！
他记得徐晃，不就是杨奉的亲信，识文断字常日里给他们读个手札啥的，独一的军功也就是帮着杨奉搬了次救兵，堵了牛辅后路……“这么个小吏，到燕将军手里如何就成了大将？”
“拜神？那边不是在兵戈？”
各部兵马所行门路分歧，本来白波谷之众行军速率最快，现在在山谷里兜转了两日，猜想反倒成了最慢的阿谁，要掉队于黑山军与南匈奴左贤王部的驰援兵马。
何况，这场仗本就不是他们的战役。畴昔他们能顶住凉州精兵的攻击，是为了保住性命，现在倒是受制于人，内心感受自是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