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做事老是要一碗水端平了的,既然不让公孙氏发兵,那也容不得燕北发兵!
“临渝城关的战事由你来打,伤亡三成即丢下城关,丢弃临渝城,退往肥如,为兄率都尉部与家兵在道旁林间设伏,为你断后,随后扼守肥如……敌军若久攻不下退了最好,若他们不退,你我也要多一份筹算。让府上仆人先清算金饰与家眷一同在海阳岸边等待吧,若兵败如山倒,你我便乘船至青州出亡。”
“燕北不是一向刘公刘公叫的亲热,我倒要看看当刘伯安叫他散去兵马时,他是听也不听!”公孙越起家在案前铺上一副辽西地形图,指着临渝城关道:“在长城守备三日,退向肥如两日,肥如城三日,令支城再守三日!现在派骑手前去州府,一来一去快马五日充足,州府再思虑上三日,八日足矣……若到时州府能劝止或派来援兵,我便要让燕仲卿偷鸡不成反蚀米。”
自度辽将军燕北兴知名之师大肆西进,全部辽西各个城池乡野民慌吏忧,数年前的二张之乱殷鉴不远,亦将军亦乱匪的燕北凶名在外,那是幽州东部的无冕之王、土天子,连东夷大国高句丽与扶余都年年贡礼……此次度辽将军燕北明摆着就是要辽西公孙氏除名于天下,谁能反对?
“我不去!”公孙范一听就不干了,侧着身子不睬二兄,半晌才瞪圆了眼睛拍案几道:“他燕氏一家子马奴马匪,啊?他们就狠辣哑忍了,我公孙氏幼时也不轻易,兵戈冒死谁都很多,凭甚么听了他燕仲卿的名字就要去避祸就逃了……我就死光临渝城关上,也不受这份儿窝囊气!”
燕北竟然真的敢打他们!打辽西郡!
公孙越在内心笃定地想着,早知会摊上如此可骇的敌手,兄长就该在具有一击必杀的机遇时狠下心去不吝统统代价杀死燕北,到时幽州另有谁能挡公孙氏呢?
别看畴前公孙范对二兄胸口塞铜镜的怯懦行动嘲笑不已,可真到现在这个时候燕北雄师压境的动静一传出来,他也是第一个坐不住,眼看着公孙越还好整以暇地跪坐在案几前任由本身上窜下跳一言不发,心中更加焦心,绕过厅堂至兄长面前拍案急道:“二兄啊,都甚么时候了你还安稳坐着,那燕北……燕北几千个打过阳乐、破过黑山、讨过董卓的精兵可就要杀过来了,没了兄长的义从白马,我们拿甚么抵挡啊!你快阿谁主张吧!”
毕竟,这初平二年的事,都放到初平三年来了。
公孙越看焦急出满头大汗的三弟,慢条斯理倒上酒液,推给公孙范用平常语气问道:“你慌甚么,怕甚么?”
“兄,兄长如此,难不成已有破敌之策?”公孙范觉出味来,二兄这是成竹在胸啊,仓猝端起酒樽饮下俯身问道:“计将安出?”
公孙越像三弟一样清楚,燕仲卿是有备而来,调尽精兵强卒,他们的胜算太低。可就算再低,也不能就这么怕了!
公孙范不由感到泄气,“都要决死,为何还留下退路?”
“决死?莫非因为燕仲卿势大你我兄弟就必然要死给他看吗!”公孙越点头道:“燕北的目标不是杀死你我,而是为了辽西这块地盘,我们做好完整筹算,若事不成为,去寻大兄……待击溃袁绍再与燕北决死不迟,落空的地盘总能拿返来。州府不是禁止你我兄弟南下互助兄长么,说甚么不让幽州军参与冀州战事。便派人给州府传信,燕仲卿肆意发兵,他们便不禁止了?”
燕仲卿必然是在客岁回还便筹算本年出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