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禁不住悠长的冲撞,伴着一声巨响木质寨门分崩离析,门口支着的木棍、碎石崩飞到处都是。魏续带着猖獗神采挥出长矛高喝道:“杀啊!”
“不要混乱,仇敌还未攻进营地,先去整备衣甲!”
于禁大声呼喝动部下,燕军的夜袭固然让他措手不及,却也不至于惶恐,这不是还没杀出去么?转头于禁就入帐披甲,再出来时已是衣甲齐备,西寨墙上正有弓弩手向营寨外的燕军反击……夜袭顺势成了夜里的强攻。
“撞!”
营寨中仍旧有抛射的箭簇不间断地射出,但没有对准杀伤力已小至不必遁藏……曹军的弓弩手都不晓得他们的箭矢会射到甚么处所,遁藏有甚么用?
踹营的决定性力量是在营寨中来去如风的马队,杀人放火远比步兵得心应手,此时此时他们却被于禁拖在步弓手的耗损战上,哪怕篡夺寨门,他的马队仍然没法快速通过被尸首梗阻的寨门,反而会成为骑着雄浑大马的靶子。
只是对那些传令标兵就不是那么地美,他们不晓得于禁如何想的,也不在乎高顺是甚么主张,驻守在山谷的任务便是见到敌情就要让屯驻在山下营的于禁晓得。
撞木一次次重重擂在寨门之上,每一次都带来庞大的震惊。营寨内先前墙上对敌军反击的弓弩手已尽数撤下,放下弓弩搬运木石堵住寨门。营寨的火再大,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把丰富巨木烧坏的,真正脆弱的防备仍旧是寨门。只要寨门不毁,他们的军士就有充足的时候筹办,非论是迎击还是退避,主动权都握在守军手里。
几个标兵面面相觑,望向远处的营帐,夜幕下就算有火光隔着悠远间隔他们也看不清楚,伍长含混地说道:“仿佛,仿佛是亮了一点……不会是也有敌军从西面过来吧?”
“营前是不是着火了?”
放下撞木的军卒毫不踌躇地冲进城寨,攀附碎石木刺鱼贯而入,驱逐他们的是于禁寂然挥手,上百支箭簇如蝗般劲射入门,接着便是数不尽的刀盾手挟矛带剑地冲进营寨,疏忽在他们头顶劲射的箭矢,与迎来的曹军步兵混战一处!
轰!
春季的夜风很大,滋长火势,加以火油灌溉转眼营寨上便多处不能站人,烈焰炙烤让守军纷繁退下寨墙,以营中备下的举目支撑寨门。
“集结些人手,把两侧烧毁的寨墙撞塌,马队筹办由两侧冲进敌军!”
别无他法,这类环境下魏续只能想方设法从营寨边沿攻出来,再辅以寨门步兵冲破,才气取得胜机!
营寨内曹军在安插扼守步地,营寨外魏续也没闲着,刀盾手顶在搬运撞木的军卒身后防备敌军的箭雨打击,弓弩手居后筹办应对即将到来的抵触。
都是久经战阵的老革,谁都晓得最可骇的伤亡将在这宽不过二十步的寨门下产生……对魏续而言,只要突破这处寨门,于禁的营寨便任他与夺!
至于说岗哨标兵则无可制止,被发明便被发明了,高顺的目标又不是于禁……单单防备于禁用不着五六千人,他防的是成武城的曹仁。若能让于禁晓得这边有仇敌也是件功德,既减轻高顺的压力,也能为魏续分担些重视力,分身其美。
为甚么说也?因为这些在山谷上值夜守备的于禁军标兵发明山谷下高顺部大队人马穿过山谷的意向!
黑灯瞎火,如何晓得?
搬运着撞木的步兵脚步盘跚,齐声吼怒冲向寨门,几排箭矢劲射倒下一片,四周哀嚎。撞木落地不敷半晌,当即有更多军卒扛起巨木冲向寨墙,短短二十步余步成为疆场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