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安的脸贴过来，在他的脸颊上蹭了两下，眼泪鼻涕全蹭上去。管他爱不爱洁净，管他嫌不嫌弃……到来年他们白发苍苍，满脸沟壑时，谁也嫌弃不了谁，现在就当练习了。
“跟我归去？”霍晟特长机写字给她看。
“盼盼还在睡。”顾念安还是点头。她不能踏进擎天的大门，也不能回庄园，只要踏出来了她就会难受。
她点头，睡啥呀，如何睡得着？
顾念安摁住他的手，拿起了一块烤得黑乎乎的饼干，咬了一口。苦苦的，一股子焦味儿。
真的，顾念安脑筋里的动机太杂了，不时恨不能烧了霍家去，一万种抨击的体例在脑筋里满胀着。但想到霍晟，这些动机又往四周退散，挤挤攘攘地喧华不休。她乃至想把霍晟摁倒了，剥掉他的皮，换一副皮郛，换一身血，换一个姓，那样他就和她的恨没干系了。
那样的他，还是她的他吗？她爱上他的时候，他就是霍晟啊，窜改一点都不是他了，独一无二的他。
顾念安拿着盒子摇了摇，内里扑通地响。
路灯的光暗，落进车里时，就更暗了。
“讨厌！”顾念安捶了他一拳头。
公然比他昨晚给她的那些看上去卖相好，不管是模样，还是火侯，还是味道，都像模像样了。顾念安感觉霍晟真是个天赋，烤饼干这类事有几个男人情愿沉下心来做？又繁锁又耗时，那家伙在厨房里站了六个多小时，烤了一身的饼干味，给她弄了520块小饼干过来。
对了，方才就闻到他身上有股甚么味道，还觉得是那里蹭来的香水味，本来是这些饼干！
他挺了挺胸，表示她再打。
“谁要当你的肺啊？”心肝宝贝不可吗？心肝五脏是甚么？谁要当血淋淋的肠子和胃？顾念安咬着唇，幽幽地看着他，“我还是猪肚子呢！”
他看了她一会儿，低低地笑了起来。
她垂动手，怔怔地看着满盒子的焦黑的“晟大爷”，轻声说：“谁想把你放在火上烤了？你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