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悻悻然,持续低头扒饭。那父女两个对峙着,就是不肯让步。直到程嘉溯吃完饭放下筷子,号令程呦呦:“把饭吃完,不准华侈。”
她爬起来,套上小拖鞋蹭蹭地跑掉,过了一会儿,抱着一本厚厚的书过来了:“我得先考考你!如果你很笨,教不好我如何办?”
好嘛,之前还说照顾程呦呦是我的事情呢,现在就变成“好好过节”了,他付三倍加班费给我就是为了让我在春节大吃大喝好好玩吗?
程呦呦爬动着躺平了,目光空茫地望着天花板――共同房间的粉色梦幻风,天花板上也绘制了云彩和花朵的卡通图案――轻声道:“还听甚么童话,我活着另有甚么意义?”
“不是太聪明……”
程呦呦语气很冲:“不要你管!”
小魔女程呦呦?!
他吃完饭就又顶着风雪出去了,我上楼往曾经住过的那间客房去,一推开门就怔住了:房间里充满着粉色彩的气球、娃娃和其他玩具,明显已经变成了一间儿童房。
小魔女俄然一翻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你给我当家教,那你必然很聪明咯。”
他说着推开门,完整不给我回绝的机遇。
小魔女咬咬唇,眼眶有点红。她已经在很尽力地压抑本身的坏脾气,奉迎爸爸了,可他待她严苛又冷酷,一点暖和的表示都没有,她真的很委曲。
程呦呦别扭了半晌,开口:“爸爸,能给我夹一块鱼肉吗?”清蒸鱼就放在我面前,程嘉溯充耳不闻,一阵难堪的沉默后,小魔女“啪”地放下了筷子。
那一天,疯玩了半个假期的程呦呦终究想起,被功课安排的惊骇。
刘阿姨赶紧打圆场,笑着把统统人都赶到餐厅:“腊梅花开得恰好,我做了腊梅花鸽肉片,吓煞人香!都快去洗手,张蜜斯不要客气,呦呦去给先生拧毛巾。”
这一顿饭吃得战战兢兢,我胃都要痛了。好不轻易挨到程呦呦吃完,小女人抹着眼泪跑上楼,留下我跟她那绝情残暴的父亲面面相觑。
屋里暖香融融,素胎白釉的花瓶里插着几枝腊梅,有凹凸错落的美感。刘阿姨满面慈和,掐了一朵嫩黄花朵在指尖,凑到程呦呦小巧的鼻子上面。
她还是不平气,又读了好几道推理题,不幸的是线索过于较着,推理过程很简朴。当我又一次给出完美答案,她有点被镇住了,张着小嘴喃喃道:“你竟然这么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