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大汉以震耳欲聋的沉雷嗓音大吼:“小杂种,敢伤我师弟!”一跃而上,大手像是电光一闪,劈面伸到,长驱直入。声脱手发,指力破空收回咻咻异啸,一道劲流射向王峰的胸口,相距不敷三米,指出劲及。
冷月把长发甩向身后,拉着王峰的手,道:“他们不但无礼,还想杀人灭口,已没有谈下去的需求了。我们走。”
冷月大感讶异,此时像是才由梦中醒转过来,凝睇着王峰,那双水汪汪的眼里闪荡着柔情,是真情,是信赖,是感激,另有不顾统统的决计。
王峰狂叫而走,远出五米外才脱出风雷与浓雾的覆盖范围,仍可嗅到灰尘与令人发呕的异味。
对方这类劈面的欺侮,诚所谓“是可忍,孰不成忍”了,王峰大怒道:“不准欺侮冷宫主!我奉告你们,我就是广寒宫新收的男人,专门卖力抵挡一些个色欲熏心的狗贼乱闯本山!”
冷月一时候竟不知说甚么才好,若说他是广寒宫的人,但他已被驱出宫门,但若否定,心又不忍,不由收回一声苦楚的感喟,糅合了感慨的情怀,情发于衷,直教报酬之肝肠绕结。
王峰手中已无剑,只得大旋身一掌猛挥,接招硬封,右手趁机探出,有如电光一闪。两掌订交,王峰的手掌所接受的压力极其沉重狠恶,仿佛感觉接了一把千斤巨斧猛砍,左臂一麻,震惊力直逼内腑,令他骇然失惊。这黑脸大汉的武功比红脸梵衲还要高上一筹,刚才与红脸梵衲相斗,不过胜在其轻敌的份上,若论真打实斗,本身决在他手上走不了五十招。
王峰不屑地撇撇嘴,道:“笑话,你们要探我的身份,起码也应当自报家门吧。弄不清诸位是哪座庙的大菩萨,我如何点香上供祝告呀?祭孤魂野鬼,要比及七月中旬哪!”
黑脸大汉吼怒一声,如饿虎出山普通扑来,这是一场一面倒的雷霆打击,拳掌和着肉声如连珠花炮扑灭爆炸,王峰连挨了十余记重击,在顷刻间就落空了抵挡的力道,气散功消,任由宰割。
谁知黑脸大汉使出千斤坠的工夫,王峰底子拖不动他,黑脸大汉猛地一个重肘撞上王峰的右额,进犯之狠恶,可从压体的澈骨劲道中感受出来。
王峰道:“骂的就是你,如何样!我底子不熟谙你们,为甚么要找上门来行凶?你们走远一点,不要激起我的野性!”他所指的野性,就是指猛兽的发威。
王峰想到他们公开欺侮冷月,心中气极,此时并不承情,冷冷隧道:“既然你们赔罪报歉,我也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两名大汉就要发作,军官双手一压,站了出来,虬须戟立,像一头巨熊,看来要发话了。余下两人对这位军官极其敬佩,悉知他的年事虽轻,但一身的表里功力,早已登峰造极,平素为人,更是言不轻发,发必有的。是以,黑脸大汉与红脸梵衲一时沉默,不再吭声。
军官双手叉腰,五根手指轮番地在手臂上面敲着,悄悄旁观。
红脸梵衲揎起袖子就要脱手,叫道:“上天有路你不去,上天无门自来投,反正都是一个死,何必不等在家里的好?”
冷月道:“固然他已被逐,但念着他曾是我宫门人的份上,还请诸位放他一条活路。”侯长生笑道:“宫主既然开口,我们定当照办。”对红面梵衲道:“阎三槐,放了他吧。”
这时,半空中飞来一只白鸽,脚下缠着一封手札。冷月取动手札,展开读了一遍,道:“本来真有客人到了,牛王派使者已至山脚,与我们参议齐力对于虎王的计谋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