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正最后都是死,又何必把本身囚禁呢。
成云锦低头:“如果裹不出一双小脚来,今后出去是要被人笑话的。”
成云锦见成烟罗不说话,还觉得她惊骇,就又小声劝着:“莫怕,女孩子大了些都是要裹脚的,你看,我不也裹了么,你二姐、三姐她们都裹了,我们家也就剩你一个了……”
真的太可骇了。
折断足骨,为的就是一双小巧的脚?这和把鸟儿的翅膀折断让它再也飞不了不是一样的么?
成烟罗笑着。
成烟罗站起家,挥开安嬷嬷的手。
成云锦站了起来,逃也似的就往门外走去:“我,我先去母亲那边问安了。”
七女人吗?
“七,七女人?”安嬷嬷哆颤抖嗦的将近说不出话来了:“你……这是太太叮咛的,我们府里的女人……不说女人,便是家里使唤的大丫头又有几个不裹脚的,如果不裹脚的话,是要被人笑话的。”
“我就晓得太太看我不扎眼,想了这个别例来折磨我,归正我不是太太肚子里爬出来了,如何着她都不心疼,她就是不想让我活着,我死了就顺了你们的心了是吗?”
成云锦握住成烟罗的手,脸上的笑和顺极了:“七mm莫怕,只疼那么一会儿就畴昔了。”
天,这是……
“明天七mm缠足,我特地来看看。”
裹脚,裹出一双烂掉的脚,就像是这腐臭的人间一样……
安嬷嬷一边说话,一边扶着成烟罗要让她坐到床上去。
“谁笑话?”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来:“还不如我死了算了,到时候满长安城都会说太太容不下一个庶女,非得逼死了事。”
安嬷嬷几个吓的浑身颤栗,由青杏搀着从屋里跌跌撞撞的出来。
娇柔的声音传出去。
安嬷嬷满身都是软的,站都站不住。
上一世,她也是听信了成云锦的话,还真觉得只疼一小会儿就没事了,欢欢乐喜的等着缠足。
她……
可她那双小脚却带累了她。
成烟罗笑了,眼睛弯弯的如新月,可眼里却掉下很多泪水来。
成烟罗将裹脚布踢出门外,把一些药膏也全都摔了出去:“我管她谁笑话,归正我不要受这份罪,我好好的一双脚碍你们甚么事了?非得给我折断了才行吗。”
成烟罗看着成云锦分开,眼角眉梢都是讽刺的意味。
“天,七女人这是疯了吗?”
呵呵,可不就是么。
“七女人……”
成烟罗不晓得为甚么这人间的女人要蒙受如许的罪恶,为甚么要忍耐呢?
那么,把女人的脚折断,让她们再也跑不了,逃不掉,平生只能呆在四方的天空里,岂不是和养鸟一样?
她一双大大的眼睛猎奇的盯着成云锦:“大姐,真的不疼吗?大姐现在还疼吗?我传闻,裹脚是要把脚骨都折断,断骨之痛,莫非能够忍耐?”
她面色惨白,额上豆大的汗水就这么滚落下来:“不管是疼还是不疼,我们,我们都要顺从父母之命。”
还是跟从她的仆妇眼明手快,直接把她抱住了。
谁晓得这疼痛跟了她那么多年,让她疼了平生一世。
成烟罗由着成云锦拉着她的手。
她浑身高低疼的不可。
安嬷嬷被推倒,头撞到椅子腿上。
她听着屋外仆妇忙繁忙碌,都在给她筹办裹脚的东西,眼中冷意更甚。
成烟罗低头看当作云锦那已经裹成形的一双三寸弓足,忍不住一阵恶寒。
成烟罗站了起来,整整衣衫看向被仆妇放在地上的长姐成云锦:“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