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剑完整不在乎被划瞎的左眼和浑身伤口,以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无缺的右眼看着不远处的断臂,说不出的苦楚大笑道:“石之轩,当初你我虽没拜六合高堂,但是你在获得我的那夜用右手指天信誓旦旦的说将来会以江山为聘,以乱世婚礼迎我过门,既然现在誓词不在,那么就连同那只手一起还与我吧!”
话虽如此说,却不着陈迹将徐子陵掩在身后,松开了紧握的手,没有看到徐子陵在放手那刻想再握紧的行动。
宁道奇身躯微微颤栗,山间刮起的大风吼怒着摇摆着他的衣袍,似霜的两鬓连同本来梳得划一的发束狼籍的散披着,渐渐停歇体内奔腾的血液,咽下涌上喉头的腥意,叹道:“江湖果然人才辈出,像我等这把年纪之人已经参与不起这动乱不安的天下之势了,既然本日败于宗主手中,没法完成故交拜托,那么宁或人便不敢再妄言请宗主到净念禅院修身养性,宗主请便吧!”
“笑话!”抹去嘴角血丝,侍剑右手灌下【修复剂】,左手摘下腰间吊挂的铃铛运力甩到空中,铃铛纤细清脆的响声在天魔功的支撑下鸣声越来越大,会聚周边噜苏的氛围凝成滔天海啸,劈天盖地般直直击向宁道奇:“宁道奇,难不成在你内心我祝玉妍是想惹便能来招惹的人不成?既然你敢来,我祝玉妍也不惧于你!对我脱手后还想安然分开,呵,还是支出些代价再走不迟!”
侍剑灿然一笑,伸手敷上徐子陵握剑的手背上,对他微微点头,便大步的迈离他的庇护圈,背脊直挺的立于绝壁岸边,扬声道:“宁散人身为我中原第一人,向来不爱理睬琐事,却不知玉妍那边惹到散人,竟让散人不远千里赶来。”
石之轩的笑意更加幽深,道:“妍儿如此客气却让之轩不喜呢,当年的密切无间难不成妍儿都已忘怀不成?”
感到内心有甚么可骇的东西渐渐溢出,徐子陵握着马鞭的手遮在唇间,掩去越来越张扬肆意的笑容,通俗的瞳孔如黑夜中的湖泊般深不成测。
半响,侍剑只是长叹一声,回身飞回此岸。
不一会,惊骇至极的宁道奇便落空了多年苦修而得的内力,这个精通六合造化恬然有为的老者如同阳光下曝晒的枣子般干瘪下来,满面褶皱,暴露他这般年纪该有的垂暮模样。
既然已经没法满足只要呆在她身边,那就要做得更多些,让她像呼吸一样离不得他,终有一日,走上她那高高在上的神坛,将她锁在怀里!
本来他们驾驶马车所走的门路被微弱的内力涉及,本来平坦的小道空中已碎裂的狼籍不堪。徐子陵早在他们交击时便退到远处,盘腿打坐的运转长生决抵当他们气旋的余波,感到侍剑悄悄坐在他身边,他展开眼睛扭头望向身边眼含担忧的女子。
被石青璇的惨叫惊醒,徐子陵、岳岩仓猝扑向侍剑,而石青璇亦扑向石之轩。
石之轩神采微变,侍剑又道:“石之轩,实在你爱的还是我吧?起码除了本身,你最爱的是我。以是你让我恨你,次次相见都成心揭开我伤疤让我不谅解你不健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