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如何没有半点酒味儿?”马三浇了一半,闻不到半点酒味,沾动手舔了舔,如同凉水一样,心中吃疑。
眼瞧马三面前这位,四十岁摆布的年龄,体格硕健,肩膀横硬,穿戴一件花缎袍子,内里穿了件团花小马褂,头上戴着顶瓜皮的圆帽,蹬着一双黑尼布鞋,昂首挺胸,脚步慎重,背动手阔步前走,架子劲儿实足。
秦二爷迈着步子在李五身边走了一圈,嘲笑道:“你俩真是好大个胆量,夜里跑到这里来挖坟,不怕我给你俩抓回武堂大衙吗?”
说人得点名道姓,这秦二爷名叫秦德,年青时入了帮,广交帮中三教九流,学了一身的‘神通’;‘开便条’绑架女人,‘贩石子’发卖小孩无恶不作,敛了财后向旧清捐了四百多两银子,讨了个‘道台’的虚职,还特地穿戴翎顶官服拍照留了个影,存个念想。
“……”
秦二爷咳嗽了一声,马三会心,迎上来讲道:“我俩可算是人证!”
“洗他娘的手,叫你去便去……”
马鬼差接过书,在手上随便翻了两页,顿时一惊,瞪着眼睛呆在那边,双手直抖,浑身颤抖起来,仿佛从书中传来阵阵冰冷砭骨的寒意,遍及在满身游走,连口中呼出来的酒气都带着一股凉意,像是凝了霜似的……
“没用的东西!”秦二爷瞪了一眼马三,向前一跃,跳在棺材上,弯下腰瞧着女尸下方公然被压着一人,撸起袖口向女尸胸前上一抓,甩开膀子向上蓄力一提,额头青筋直暴,硬生生的将女尸从棺材里拽了出来,丢在一旁。
厥后旧清垮台,他又寻人高低办理,买了个县知事的官儿,在这武西镇摇身一变,成了县太爷。仕进倒是不忘本,小偷小摸,绑卖人丁不做了,伎俩进级变得高雅很多,‘放印子钱’‘吃讲茶’借动手上的权势,做起了放高利贷,包办官司的谋生。
“哦?”
一人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眼皮上痦子生了毛,头发有些蓬乱,摸着后脑勺撇着眼睛在四下里瞧来瞧去,像是在防备着甚么。
秦二爷对劲地点了点头。
“成!兄弟放心!”
白世宝在暗处看的诧异,不由得公开里佩服这位爷的臂力。
收魂法湛,彼苍紫云开,赤口令,五雷轰;左手掌三魂,右手掌七魄,抬开端见天盖地,倒置头见地盖天,反逆之安,覆转则顺;风来随风,雨来随雨,三魂丧,七魄绝,天雷轰隆化灭尘,乾坤逆转动天劫,名曰:逆转乾坤,魂雷杀。――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后五卷。
马三一愣,问道:“秦二爷这是要洗手吗?”
马三将金银金饰往秦二爷怀中一塞,笑道:“秦二爷洪福齐天,甚么东西能折了秦二爷的寿!”
马三抽了本身一个嘴巴,叫道秦二爷聪明,迈着步子跑到一处坟前,见有酒壶酒盅散落在地上,冷菜生果也没摆出个‘品’字,像是被人翻动过,心想谁在这类鬼处所喝酒?也没多想,拎起酒壶摇了摇,听起来满满的,便端着酒壶跑了返来。
白世宝藏在街角深思着,听这二人的言语,仿佛要图谋侵犯那两个老怪人,心说道:“死活跟我有甚么干系?最好断了两个老怪人的胳膊……”
秦二爷说道:“叫他别睡了,把酒浇在他脸上,给他拔拔神,醒觉醒……”
李五麻皮脸露着凶光说道:“我俩兄弟择个僻静处,点把火焚了,包管干清干净。”
吨吨吨!
“另有,这尸身我不想再瞥见,措置洁净些,别拖泥带水!”
马三暴露一脸无法的神采,一面眨着眼睛表示李五不要张扬,一面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金银金饰,哈着腰走到秦二爷面前说道:“传闻秦二爷过些日子要办四十四岁大寿,我哥俩深思给秦二爷买些寿礼,这不没钱去寻,才挖了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