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爷假装疏忽,任由马三将金银金饰尽数塞到怀里,顿了顿嗓子问道:“你来时说,那齐连山和廖老太在这乱坟岗玩弄奇门遁术,盗取尸身这事可有?”
马三抽了本身一个嘴巴,叫道秦二爷聪明,迈着步子跑到一处坟前,见有酒壶酒盅散落在地上,冷菜生果也没摆出个‘品’字,像是被人翻动过,心想谁在这类鬼处所喝酒?也没多想,拎起酒壶摇了摇,听起来满满的,便端着酒壶跑了返来。
“洗他娘的手,叫你去便去……”
一人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眼皮上痦子生了毛,头发有些蓬乱,摸着后脑勺撇着眼睛在四下里瞧来瞧去,像是在防备着甚么。
这位爷便是马三口中的‘秦二爷’了。
“哦?”
噔噔噔!
秦二爷说道:“时候久了,酒精都蒸发光了,那里另有酒味?别停,持续浇!”
“……”
乱坟岗还是先前的模样,一处新坟旁,棺盖横斜,残烛铁锹散落各处。
白世宝抖了抖褂子,心想刚才正憋着一口恶气,看来这二人要帮我泄气了,回身迈步就走。
秦二爷甩开褂子锁在腰间,迈腿往棺材里一瞧,神情一愣,仓猝用手一挥挡住了眼睛,叫骂道:“他娘的,大半夜让我见这类东西,李五呢?”
厥后旧清垮台,他又寻人高低办理,买了个县知事的官儿,在这武西镇摇身一变,成了县太爷。仕进倒是不忘本,小偷小摸,绑卖人丁不做了,伎俩进级变得高雅很多,‘放印子钱’‘吃讲茶’借动手上的权势,做起了放高利贷,包办官司的谋生。
秦二爷说道:“叫他别睡了,把酒浇在他脸上,给他拔拔神,醒觉醒……”
白世宝大喜,悄声叫道:“许大哥,马大哥!”
百姓们暗中口传:“阎王老迈,秦德老二”,骂他是阎王身边的小鬼,秦德晓得后也不忌讳,反而尝尝将‘二爷’挂在嘴边,厥后叫顺了嘴,也都称他为秦二爷。
秦二爷向棺材里的李五喊道:“别再这里装死,起来!”
眼瞧马三面前这位,四十岁摆布的年龄,体格硕健,肩膀横硬,穿戴一件花缎袍子,内里穿了件团花小马褂,头上戴着顶瓜皮的圆帽,蹬着一双黑尼布鞋,昂首挺胸,脚步慎重,背动手阔步前走,架子劲儿实足。
李五回神过来,盯着眼睛瞧了瞧,目光扫到马三身边的秦二爷,顿时一愣,麻皮脸乱颤,仓猝拱手叫道:“秦二爷您如何来了?”
马三站起家来,在原地转了个圈儿,一脸难堪地叫道:“秦二爷,这处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没河没井的,我上那里弄水啊?”
“哦!”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