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宝笑道:“估摸着兄弟得有个几年没去都城了吧?现在都城里都出了洋车,传闻加点‘大,烟水’它就冒着烟,撒欢似的跑……”
都晓得‘好牛得卧着,好马站着睡’。这时,马匹不知为何,俄然温馨了下来,站在那边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似的。
白世宝昂首看看天气,约莫也就才到了戌时,刚黑了天,内心模糊感觉有些不对,转头瞧了瞧,那堆黄纸已经烧成了灰烬,并没有甚么非常。
燕子飞驾着马车,扭头朝那堆黄纸上瞧了一眼,瞥见白世宝写的详细:
这群人都穿戴白麻丧衣,扎着白巾,一起撒着白纸冥钱,点着脚尖安步前行,吹喇叭的人,涂抹了红腮,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睛,吹出来丧调像是鬼哭一样,凄惨痛惨。顷刻间,一股可骇的气味在四周满盈,像是一块巨石压在白世宝心头,透不过气来。
燕子飞跳上马车,一面套着马鞍,一面对白世宝说道:“现在洋玩意花俏,瞧见过都城里有人骑着两个轮子的小铁车,看着新奇儿!”
白世宝又等了一炷香的工夫,听得丧乐声、脚步声垂垂远去,趴在地上转头瞧了瞧,看他们都走没了影,这才站起家来,用手推了推燕子飞说道:“兄弟!展开眼睛吧!它们都走了。”
说话间,便有三五个阴兵抄着铁锁,向白世宝和燕子飞走了过来……
无数只脚,一双双白麻鞋,踏得地上沙土横飞,约有二十名吹丧的阴鬼,走在最前面开路,身后跟着七八名阴鬼背着竹篓撒钱,竹篓里装的都是白纸冥钱;再厥后约有四五十位阴鬼,腰间挎着朴刀,面如白纸,神采肃目,踏着阴风急行。
竟是一辆辆纸扎的马车,每辆马车前都吊着一盏清灯,发着淡绿色的幽光。
“好!”
燕子飞忍不住悄声问道:“兄弟,我如何感受整片地都在乱颤?”
燕子飞见白世宝神采惊奇,皱了皱眉毛,也转头瞧了瞧,暗中暗的门路上并没有甚么诡异,便诘问道:“兄弟瞧见了甚么?”
白世宝之前就传闻过,‘阴兵借道’也叫‘阴兵过路’,起家就是阎王每年会到阳间巡查一次,以是引着一对阴兵开道,生人最好趴在地上,千万不成昂首或者转头旁观,不然会被阴兵发明,吹熄了肩头上的阳火,今后必会患上一场大病,丧命后灵魂也会被阴兵带走。
就在这时,俄然一声横空而至,声如洪钟,震得白世宝和燕子飞心头一惊!转头一瞧,只见身边不知何时站着十余名阴兵,拽着一条铁链,上面锁拴着两小我,此中一名阴兵站在白世宝和燕子飞的面前,正怒瞪着他们二人。
白世宝走近后,蹲下身子又细心看了看……
“咦?真是怪了……”
燕子飞回神过来,未再多想,说道:“花了银子了,我们一起坐着马车归去!”
燕子飞煞白的脸上汗水直流,从马车上爬了起来,四下里瞧了瞧,惊道:“听得耳旁哭声丧乐直响,吓的我浑身发麻……”
因为‘阴兵借道’传出来的哭喊声令人毛骨悚然,在大山里回荡,山里人称为:山响,路过的马骡吃惊不敢过路,赶车人又称为:惊马槽!
白世宝紧闭着眼睛,说道:“我们撞上了‘阴兵借道’!”
这可苦了白世宝!
白世宝惊道:“糟了,没曾想另有垫后巡查的……”
白世宝瞧见前面有处十字路口,便对燕子飞说道:“兄弟寻前面阿谁路口停一下,我将这纸钱烧了!”
白世宝一转头,俄然愣了住,磕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