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拐将肥厚的眼皮微微一抬,扫了世人一眼,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年事大了,临老起了殃(病了),把把天(这些天)躺在床上盯着棚顶直愣着……这典鞭(宴席)办的不错!我过来瞧瞧嘛子(热烈)!”
梆!
他一声令下,便有匪贼绺子递畴昔一把枪,郑三炮接过在手,一拉枪栓,枪弹‘啪’地一声上了镗!
匪贼绺子们惊叫道:“是,是大当家的飞刀!”
蒋老拐点了点头,又朝燕子飞和三和尚望去……
二当家扶着蒋老拐站起家来,走到空位处!蒋老拐又在胸前解开一个衣扣儿,叮咛身边的匪贼绺子取过来一枚铜钱,用红线穿好,挂在寨门上!然后向郑三炮和马五爷笑道:“这铜钱离这里约有百步之远,你们谁能打断吊在铜钱上的这根红钱,谁就算赢了!两位如何?”
来了二人,却只加了一个凳子!
燕子飞留了个心眼儿,没报外号。
这时,燕子飞凑上前来,趴在马五爷耳旁悄声说道:“我们毕竟是外人,是客!一会你可要让着他点,别折了他们的面子!”
就是说没赏赐给我,叫我不要乱抢喽?
这时,二当家捧起桌上的荷包递给郑三炮,笑道:“这是大当家赏赐给你的!你要收着!”
当然!
郑三炮愣在这里,捉摸着这几个字的含义。稍后,俄然神采大怒,仿佛想起甚么,仓猝向身边的崽子大喊道:“他奶奶的!去把张一手给我叫过来!”
“哦?磨难兄弟?”蒋老拐听后又朝三人看了看,最后把目光落在马五爷身上,拱手说道:“鄙人姓蒋,报号:通天雷!兄弟们抬爱,让我做这飞龙盗窟的大当家!不知几位兄弟贵姓大名?”
燕子飞说道:“嗯!要尽快归去找众兄弟!另有阿谁小桃红……”
郑三炮端动手上的荷包,眉毛微微一皱,心说道:她这话是甚么意义?
二当家在他身后,仓猝用手重拍了几下!蒋老拐一边解着衣扣儿,一边摆摆手说道:“老了!好东西都咽不下了……”说罢,扭头向马五爷三人瞧了瞧,笑道:“来了并肩子(兄弟),还没报上迎头?不晓得几位‘春点开不开’?”
郑三炮笑道:“来人!递把枪过来……”
匪贼绺子们惊道:“如何?没……没打中?”
只见寨门上插着两把明晃晃的弯柄飞刀,两把飞刀上各插着一枚铜钱,将铜钱死死的钉在了寨门上!……此中一枚铜钱的是马五爷的!另一枚铜钱上的红线断了,离飞刀上方不敷一寸的位置,有一个弹孔……
三和尚说道:“小僧,沙通天!”
马五爷拱手说道:“本来是寨中大掌柜的!失礼失敬!鄙人姓马,天津人氏,别人看我年老都敬我一声:马五爷!”
这大当家不是被张一部下药了吗?如何还这么有精力头?
咳咳!
马五爷点头说道:“放心!我有分寸!”
二当家天然看得出来,郑三炮不给她留位置,这是明摆着不承认她这二当家的身份!现在敢当着‘大当家’蒋老拐的面演这么一出‘跳上窑,爬香头’的嘴脸,野心已露!
世人将目光纷繁向寨门上投了畴昔,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郑三炮想了想,转面笑道:“好!既然大当家有这兴趣,我们就比试比试,让大当家乐呵乐呵!”说罢,向马五爷望去,说道:“我看输的人就罚三碗酒吧!”
马五爷愣了一下,瞧着郑三炮问道:“这……”
郑三炮朝身边的崽子递了个眼神,几个绺子仓猝抬过来一个大敦凳,摆在上首的位置,请蒋老拐上首正座!二当家扶着蒋老拐入了席,郑三炮往下挪了一个身位,紧贴在蒋老拐左手边坐下,右边则坐着马五爷、三和尚和燕子飞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