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宝心中暗道:“这就来了!”
那扎纸人像是生了虐子,浑身颤栗,两块秤砣在胸前闲逛。眼眶中俄然流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来,刷!纸人的两只胳膊渐渐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把眼泪擦花了,抹得脸上到处都是,可骇之极。
白世宝鼓起嘴巴,猛地一吹,一团浓雾从嘴里吐了出来。雾中带着邪风,将纸人卷近黑黑的浓雾当中。这雾恰是:吹破煞!白世宝借着这个空档,向身后急退,拉开间隔后,双手又在胸前掐诀,便要发挥出惊雷来轰……
蓝心儿用手向身后指了指,笑道:“被我放了鹞子,全挂树上了!”
那位‘犁头白巫’被一个老妪用手掐着脉门,这老妪脸上抹了厚厚的一层脂粉,脸颊上画着红腮,头上戴着一朵白花,穿戴件寿衣花袄,下半身裤腿挽着,三寸小脚点着地!只听这老妪呲牙笑道:“牛宝!你的命,由我不由天!”
“如果被它抓住,恐怕是必死无疑了!”
像是有甚么东西带着风劲,在白世宝身边一闪而过!只听一个熟谙的声音说道:“真是没辙,咳嗽喘气的大活人,让纸人给打成这个模样!……你叫我说你甚么好呢?”
蓝心儿见白世宝有些透不过起来,便抄起缰绳,用力一拽,将马车停了下来。随后扶着白世宝下了马车,平躺在地上,诘问道:“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蓝心儿嘴角微微一笑道:“别离这么久,如何你的道法没有半点长进?”
白世宝皱着眉,手心感觉有些发冷,身子不由自主的今后退了一步。
廖老太问道:“边魁别人在那里?”
那纸人并未去追白世宝,而是在他身后,一棵接着一棵地往树上去抓。直到树干上的血迹抓得没了,再飞身去抓另一棵!
白世宝吃力地摇了点头。
嗖!白世宝手决还未掐完,目睹着一道白影从浓雾中飞了出来,径直向白世宝飘来!
白世宝惊叫道:“蓝心儿!”
只见那树干上一片殷红,竟是白世宝刚才吐得一口鲜血,正喷溅在这棵树上!
“你说对了!”
那人撅着嘴,把尸油喷在纸人身上,随后口中嚼着词儿,嘟囔道:“天猜猜,地猜猜,神仙收犁光临来,死人成尸神仙埋,砣定魂,魂定砣……”
常常过招,拉开架式一表态,明眼人一打眼便能瞧出本领来。且不说此人举止带着一股子烈性,单说这掐的手决,没有一朝半载的工夫,凡人可练不成!……白世宝内心清楚:此人的道法非比平常!
白世宝见事不妙,内心焦急,双手仓猝在胸前掐了个法诀,猛吸了一口气,含在嘴巴里。再瞧那人双腿一盘,坐在草堆上,口中不断地催巫咒,纸人头上冒出一缕缕白烟!
白世宝心想:“看来我刚想到的这个破解之法,算是用不上了!这巫术太短长,我的想体例告诉林道长他们才好!”白世宝来不及多想,踉踉跄跄地跑到马车旁,翻身爬上马车,拽着缰绳,呼喊着马车疾走!
白世宝惊叫道:“廖,廖老太?”
纸人速率之快,转眼之间已经飞落到白世宝面前,挥手向白世宝猛地一抓!白世宝躲闪不及,‘哇’的一声惨叫,胸前竟被这纸人抓裂了一道口儿,顿时鲜血直流。白世宝万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纸扎的人,双手竟然锋利的像是一把刀子!
这时,‘犁头白巫’在旁笑道:“凶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收到了毛小芳的口信,这才来的吧?”
“如何?他……把尸油喝了?”
白世宝朝车后一瞧,那两个纸人被道旁凸起来的树枝穿了胸,挂在树上,四肢还是颤栗着……“哎呦!”白世宝急叫道:“快,快停上马车,那些纸人可丢……丢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