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宝回道：“此人名叫李青田，专攻武生，是个‘武轴子’， 不是‘十足衢’，不打卦，会小嗓，还能卡戏，早些年也算是一名名角儿。他最善于唱《铁笼山》等折子戏，一时名声大噪。谁知厥后李青田因耽于烟酒赌嫖，不抽饱大烟就不能登台唱戏，所赚的钱都花在这上面了。厥后典当了戏装，损了剧场的面子被梨园赶了出来……他现在生存宽裕，却不接‘黑杵’，单在白会上唱鬼戏，这叫人更加高看一眼！”
张三宝点头称是，随后包了银子，拄着拐，由两个小学徒搀着，排闼走了。教员父看着张三宝的背影，叹了口气，心中暗忖道：“好端端的如何获咎了幽灵？”
“唷――唷！”
凡是戏迷都晓得，这是最起码的‘腿子功’，连三四流的武旦都不在话下。更不要说小白玉如许的名角。按理说这出折子戏小白玉唱过无数遍，也练过无数遍，底子不会出甚么岔子，可眼下却恰好出了邪！
“《过阴山》？”
一年后。
小白玉急叫道：“可这鬼戏不是我们能唱得了的啊！”
李彼苍回道：“祸来招鬼，急不等人，迟了也是不当！”
大哉六合，万物有宗，阴阳窜改，五行生克；木盛逢金，造作材器，水多遇土，修为堤岸，火淬冶金，铸刃剑锋，水疏旺土，培成稼墙；生物之始，阴阳并育，相生过及，反必恶化；此名曰：五行生克。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教员父渐渐凑上前去，抬手正要一揭，三道黄符竟然‘嘭’地一声，化成三股浓烟平空消逝。吓得教员父浑身发颤，神采怔怔发硬，在场的世人无不惊诧。
张三宝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道：“前日来时我拗不过烟瘾，跑去烟馆吸了两口，这期间熟谙了他，一来二去成了朋友……”
“三尺雕翎箭，开弓人马翻，杀敌逞英豪，豪杰出少年！”
“不好，走板了！”
世人相顾望了一眼，纷繁点头。张三宝也点头回道：“打祖师爷传下来的端方，哪个登台敢不烧香？”
“戏台摆布要点三柱朝天香，戏不常罢，香不能断，茶桌脚下还要用铜钱压阵……戏台上属鸡牛狗的人都不能登台！”
教员父打眼一瞧，李青田身穿一件灰色褂子衫，又高又瘦又干又脆，面黄皮皱，眼睛似一对玻璃球，有眼无珠，亮而无神，实足一副病殃殃的神态。教员父拱手相迎，随后将后果结果说了一通。李青田听后点头道：“鬼物爱听戏，我便连夜将这出戏改了改，添了些唱词，包管叫它听后早日投胎，再不敢来梨园作怪！”
没有半点体例，教员父猛一咬牙朝世人叫道：“还愣着干吗？听李先生的，顿时去安插，下一场登台唱鬼戏！”
上海福州路一家剧场的台上传来京剧《落马湖》的激越锣声……
教员父听后眉头皱成了核桃皮儿，低头不语。
教员父问道：“筹办甚么？”
“如何办？”
“你们快……快瞧！”
又听教员父渐渐说道：“难怪比来怪事连连，本来我们梨园招了怨鬼！”
梨园教员父往台上一扫眼，当场倒吸了一口冷气。梨园自古有三怕，一怕开锣天不作美；二怕开锣惹事肇事，三怕地痞地痞看白戏；三怕以外另有一忌，最忌伶人‘走板翻冷’失误晕场，不但损了梨园的名声，更轻易折了一个角儿。当下，教员父急叫道：“锣停不吉利！李五子快去垫场，把小白玉替下来！”
教员父一愣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