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秀才故意接婚事捞银子,可到底爱面子,说不得拿李氏出来讲嘴。
桂重阳因身材不好,加上守孝食素的原因,不重饮食之欲,也被梅小八带的有些馋了。
沉迷赌瘾没法自拔,梅秀才不是不悔,只是收不停止罢了。
梅秀才撇撇嘴道:“甚么倚仗?就是阿谁铁老迈呗!铁老迈是三河最大的混子头子,有后辈萌官,另有后辈在县衙做捕头,夙来霸道,传闻手上沾过性命的,小老百姓谁敢招惹他们家!”
不管哪一方不利,对梅秀才来讲,都是功德。
晚餐已经预备好了,蘑菇与豆干做的卤酱,手擀面。
梅氏不放心,泡了两碗山查水给桂重阳与梅小八消食。
梅小八抄书去了,这是桂重阳新给他留的功课。
至于新县令与桂家干系密切,梅秀才就隐下不说。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果梅晟仇恨桂家,他已经有功名在前,今后退隐多数会在桂重阳前头,对于桂家来讲就是没顶之灾。
老金心中嗤笑不已,却也不敢真的将梅秀才逼狠了,拿出一个荷包,道:“大头的银子等着给大蜜斯置产,我能动用的未几,先给梅相公预备一百两。只是这些银子,都不是小钱,每一笔都要入账的,丑话说的前头,如果两家真成了亲家,天然是你好我好,堂堂侯府也没有为了3、四百两银子给亲家追账的事理;可如果婚事不成,说不得这账真要好好算算了,侯府的账可不好拖!”说到最后,留意梅秀才神情,带了几分警告。
梅秀才指了指这包间道:“还能哪个?就是这百味香的店主桂五。杜家之前被吓了两回,我那小舅子在县学被摈除,铺子管事也卷款跑了,都是冲着地来的,我岳父已如惊弓之鸟,是以桂家强买我岳父就应了,还真是便宜了桂家。”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
桂家的这些蘑菇还是夏秋时小八采摘,除了当时吃了一部分,晒了两口袋,还腌了两坛子,现在夏季菜肴少,倒是拿出来添菜恰好。
梅秀才心中嘲笑不已。
之前老孟就给了梅秀才一笔银子,前次老金也给了一次,虽是不存美意,可也是真金白银的。
梅氏将梅晟来的对话与反应,细心说了一遍,忧心忡忡,小声道:“重阳,是不是想个别例化解?如果实在化解不了,那……”
现在这世上,梅氏最看中的亲人就是亲侄女梅朵与长房的担当人桂重阳,至于梅小八这个嗣侄,有之前的事情在,面上没有甚么,内心到底淡了。
本身这赌瘾,是受了梅晟阿谁小兔崽子与杜家的池鱼之殃被设想的。
梅氏点头又点头道:“来了,却不是为了那边的官司!他……问你当年丁役之事查到了哪一步!”
梅晟的反应很直白,明显是记仇,恨幕后黑手杜里正,也恨不仁不义的亲叔叔,那么他如何会放过桂家?
只是想要一百两银子就做结婚事,那是做梦!
老金手上早预备了一笔银子,倒是不差钱,可也不肯做冤大头。
梅秀才一把抓了荷包,只感觉沉甸甸的压手,立时便体通泰,眉开眼笑道:“金老哥放心,虽是费事了些,可包在小弟身上!”
最好的防备之法,就只阻断梅晟的出息。
到了路口,两人与杨武别过,没一会儿就到了桂家老宅。
梅秀才忙道:“如何没到?正合适呢,一来晟哥儿与梁大少年同年还是同窗,今后一同进学也便宜;二来两家离的不远,真成了姻缘,梁恼人驰念闺女也便利关照!只是想要杜家那边主动退亲,少不得要费吃力量。我那继岳母不是内人与小姨亲娘,倒是个贪财的,想要无声无息的告终之前婚约,怕是还要从继岳母身上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