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重阳扶着梅氏进了屋子,门口的人目睹没甚么热烈了,才三三两两散去。
梅童生恨铁不成钢,梅秀才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心中烦乱,拉着梅童生仓促拜别。
这是要给已故的桂远扣上一顶“不知改过”的帽子,让村人“恨屋及乌”,讨厌桂重阳。
桂重阳点头道:“北边虽不比南边有厚嫁之风,可女子到底需嫁奁伴身,小子不敢超越,会遵循亲家那边给梅表姐预备的嫁奁减半预备。梅表姐是梅表叔独生女,当承梅表叔那份财产份额,嫁奁当很多于姑姑多少,没有八两,总有六两,我就遵循八两的半数预备。”
本来觉得是个“刑克六亲”的孤女,现在却有十二两嫁奁银子傍身,这在村里不算是头一份,也是数得着的,更不要说娶了梅朵还能与梅家攀亲。梅童生父子虽鄙吝,倒是读书人,家中另有个小的更超卓,说不得甚么时候就是官宦人家了。
心机通透的,已经明白梅家父子筹算,这是筹算白占了便宜,让桂家白养孩子不说,多数还要用梅朵换一笔聘礼。
七大姑、八大婶开端算计开了,梅秀才虽感觉桂重阳前后态度差异太大,可还是点头道:“既是你有那份情意,就预备得了。朵丫头到了相看的时候,没有持续外宿的事理,今儿就随我们归去。”
“黄口小儿,胡说八道!”梅童生被说的不耐烦,摆摆手道:“莫要再胡扯,朵丫头,速速出来,与我家去。”后一句,倒是冲着屋子大声,对梅朵说的。
梅童生被他歪缠的头疼,话也回倒霉索,还是梅秀才开口:“你方才还说桂产业扶养朵丫头,何为又改口?莫非是用心戏弄我等?”
之前桂重阳恶棍,梅秀才只当他是“赤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倒是有些拿不准。当初是父子两人强嫁小孀妇之事,倒是有不敷为人道之处,这小子是不是晓得了甚么?当初为了银钱,父子两个能无所顾忌,现在梅秀才得了功名,倒是晓得名声的首要。
桂春却没有放心,还是忧心忡忡:“但是能拖多久呢?”
梅童生皱眉道:“让你们养大,又不是让你们养一辈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朵丫头是梅家女,天然要回梅家待嫁!”
之前还是一副刁钻要钱的模样,现在又风雅起来。
桂重阳说的振振有词,门口围观的村民盯着桂家屋子门口眼睛都放光。因为院子里的话说到“嫁奁”,不是梅朵一个未嫁女能听的,早已躲到屋子里。
梅氏、梅朵与桂春三人齐齐呆住,脸上尽是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