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金柱夙来诚恳浑厚,是村庄里驰名的老好人,倒是没有人会思疑他“大义灭亲”,跟大师抢买卖。
杨金柱只当兄弟说的是真的,急的不可:“是不是李发财拐带的你?你上半年又没卖木头,倒是李发财卖了木头,林地与桂家挨着,运下来也便宜不惹眼!”
杜里正懒得与不讲理的岳母歪缠,只对李发财道:“真是你偷了桂家的杨树,在之前卖木头的时候?统共卖了多少贯钱?”
桂重阳皱着小脸对桂五道:“五叔,阿谁杜里正叫人提着心,不晓得还会生甚么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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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金柱摸了摸后脑勺:“老二,那也是你的外甥啊,妹夫没有了,我们当娘舅的不管外甥谁管?”
杨家兄弟两个不欢而散的景象,落到那些暗中盯梢的村民眼中,大师就天然要猜想是不是真的是杨银柱盗伐,才会使得杨金柱深受打击模样。
只是因多了杨家兄弟这一出戏,使得盯着李家那边的人少了很多。
杨银柱哭笑不得,神采这才好些,不耐烦道:“不是我,别跟着瞎担忧了!再没有旁人,就是李发财那狗卵子!桂家人虽讨人厌,可铜板不讨人厌,那五百钱我要定了!”
杨银柱听得火大:“你就记得你那两个好外甥,就不晓得操心本身的亲儿子?今后给你们养老送终的是外甥不成?”
桂二爷爷家。
“咳”、“咳”李发财本身怂,就表示老娘出面。
李发财眼睛一转,道:“那就说是杨银柱干的?那天他也恰好上山来着!”
为了不被其别人抢先,木家村稍稍有些门道的村民都活动开来,一时之间还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杜里正气极反笑,李河说不上婚事,那是穷闹得吗?
实在是这两人打小都混账,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不思疑他们两个都没处所说理去。
李发财嘴硬道:“如何能叫偷呢?桂家欠着李家一条性命,拿他们家几棵木头如何了?都是破杨木,真不值几个钱。”
“当时另有谁去放的树,你好好想想,这个贼名你不能背!”杜里正道。
五百赏钱的引诱,“大义灭亲”一把都值了。
李家有李老太太在,是个守家精,虽说是孀妇赋闲的,可暮年靠着桂家,十几亩地都保住了;比及厥后与杜家攀亲,杜里正也是送了十亩地做聘礼,如此算下来,李家就有小三十亩地。
李发财讪讪道:“真不是用心的,那不是正都雅见了!他们家阿谁瘸老头子服侍树服侍的经心,一棵一棵的都成材了,明显当年一起栽的,长到本年比我家的树都粗了很多,那都是钱,我就一时没忍住!”
这十几年来,兄弟两个如许不欢而散的景象不是一次两次。
“还能有甚么?就是梅家那孤女,桂五逼着梅童生取出嫁奁与地,如何就没想着你们家老迈还没说亲?甘愿便宜了那毛也没长齐的奶娃子,也没有想着你这个好亲戚!”杨银柱抱怨道。
杨金柱踌躇了一下,道:“要不然你还是别跟着参合了……李发财是怂货,他家老太太泼,大小子又是敢下死手的!”
桂五眯了眯眼道:“我叫人在镇上盯了杜七郎,总不能每次都让人算在头里后再见招拆招,也要让他有所顾忌才会诚恳……”
两人是同胞兄弟,暮年宅基地都是挨着批的,现在也挨着住着。
因为帮不帮桂家的题目,兄弟两个这些年也冷淡很多,不过杨金柱家的两个儿子是自家亲侄儿,杨银柱这个做叔叔的也为大侄子的婚事担忧,也就更加不忿桂家“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