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情面,有一就有二,如果暗里里拿了药膏寻到宋家这类懂医理的人家,如果被识出方剂来,岂不是亏了?
“好孩子,感谢你,快进院子!”梅氏担忧家里,号召着李河进了院子。
普通环境下,贼出去偷佛门,都会先去寻金银金饰,哪有谁偷书?
桂重阳道:“我顿时去镇上,你要捎带甚么不带?”
桂重阳也站起来,道:“就是元宵,是先父生前笔墨。”
这类“写实”的画法,是桂远独占的才艺,之交给了桂远与文珏两个。
金子身上有足迹,瞧着陈迹,是被踹飞,然后撞了墙。伤的不轻,被梅氏抱着,嘴里哼哼唧唧的,看着不幸。
不敷两月的小奶狗金子躺在西配房门口,头上都是血。
之前桂重阳担忧丢书,专门从杨家抱来只小奶狗,梅氏内心另有些不安闲,感觉桂重阳防备心太重,将人想的太坏。只是桂重阳既开口了,梅氏也就没有说甚么。
如果别的画作,桂重阳也不鄙吝,可这个是桂远亲笔,自不是送人之物。
眼下又有梅氏为实证,鬓角黑压压的,不见一丝白发。
梅氏与桂重阳发觉不对,忙急行了几步。
梅氏也看到正房的门窗无缺,抱着小奶狗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神采发黑。
李河是识字的,不过也只是三百千那些,不过瞧着他百无聊赖的模样,劈面前书架熟若无睹,明显是不爱读书的。
梅氏这才点头道:“那多带些钱,返来也乘车。”
到底都是孩子,不晓得避讳,如当代道可不兴画像。平常留影,要么是犯结案子,官府通缉索拿;要么就是寿命到了,儿孙留着供奉祭奠。
鱼缸里的金鱼也好,鱼缸外的小奶猫也好,都是活矫捷现,那金鱼鱼鳞片与小奶猫身上的猫毛,都是一笔笔勾画清楚。
桂重阳立时点头道:“会画,他日得闲了你过来,我就画!”
院子里是小奶狗的“汪汪”声,声音带了几分惨痛。
梅氏抚摩小奶狗,道:“嗯,这也是小功臣,早晨给它做好吃的。”说话的工夫,从荷包里抽出一个旧帕子,给金子做了简朴包扎。
李河转过身,带了几分镇静道:“镇上?现下么?那,能不能带我去?”
桂家是村西把头的人家,明天又是梅家摆席吃酒的日子,明显是有人要吃“窝边草”,较着是熟人作案。
李河心对劲足,也不焦急,点头道:“好,那劳烦你了,你先勤奋读书,我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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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家门口,花轿到了。
只是对方没有想到梅氏姑侄不吃席,会返来的如许早,也没有想到隔壁李河性子内疚,不爱出去串门,留在家里看家。
墙壁上挂着一副“狸奴鱼戏图”,一个琉璃鱼缸里,几尾金鱼自在游弋,鱼缸旁一个团子似的奶猫,正瞪着滚圆的眼睛盯着鱼缸,一个猫爪子已经探到鱼缸边,不过是害怕水,才迟迟没有落下小爪子。
“看到人影没?”桂重阳问道。
桂重阳站在梅氏身后,望了望上房的门窗,窗子关着,门锁未开;倒是西配房这边,门锁没有动,窗子有被撬的陈迹,裂了半个拳头大的缝。